阿爾菲斯從那個立方的晶體上察覺到了某種過于的親切感與熟悉感……無需任何人來解釋和言說,阿爾菲斯幾乎是立刻的便明白了,那就是他所屬于的那個世界。
而在這一片空間當中,阿爾菲斯還看到了其他許許多多的、或大或小的立方晶體,他猜測那應該也都是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他最后仰起頭來,近乎震撼的看到了那個凌駕于所有的立方晶體——所有的世界之上的,覆蓋在在萬界均在的空間的最上空的那一個存在。
那東西通體銀白色,并沒有一個具體的、能夠被界定的形狀。祂有的時候看起來如同煙霧,有的時候瞧著則又像是一枚又一枚堆聚在一起的銀白色的、連綿不絕的泡泡。而在那些銀色上,則是又時不時的間接的閃爍過或藍或紫的流光。
有極為細小的、仿佛頭發絲一般的細細的“須”以這個東西為中心,向著其他的方向發散,如同要將整片的“上空”都全部的占據。
阿爾菲斯注視著那個存在,幾乎要為其所迷,甚至是在其中徹底的遺忘掉自己的存在。
如此偉大。如此美麗。如此瑰麗又神奇。
祂即為時間與空間,是過去、現在和未來,是萬物最終的結局,是比世界還要更早的誕生的無名之霧。
祂即是門之匙,以祂作為中心與錨點,無數的空間方才得以能夠在此匯聚。
時間仿佛都停止了流逝。阿爾菲斯不知道自己究竟仰望著這樣的奇跡過去了多久的時間之后,才終于重新找到了自我。
在他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的那一剎那,阿爾菲斯發覺自己的身體頓時開始變的無比的沉重。他開始向著下方墮落,而無論是那一片星空,還是星空之上的門之鑰都開始無限的距離他遠去。
在某一刻,他產生了有如落水一般的跌落感,隨后阿爾菲斯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那一具沉重的、污濁的、低劣的,屬于人類的身體當中。
當阿爾菲斯意識到這一點的那一刻,他無可避免的產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來。
那些一直都坐在教堂當中、近乎是屏住了呼吸觀看這一幕的教眾們鼓起了掌。
所有人都知曉,阿爾菲斯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晉升儀式。
自此之后,他即為知識的【守門人】。
距離開學已經過去了數周的時間。
溫徹斯特在教導學生的時候所會采用的方法又與阿爾菲斯不同。他充分的給予了蘇耶爾自由,但是會要求他每一到兩個周到自己的面前進行一次近期學習成果的匯報。
蘇耶爾心想,好家伙,沒料到人都來了異世界,居然還需要開組會。
看來全天下的導師大抵都擁有著相近的品格。
不過這幾個月的時間,倒是也足夠蘇耶爾和自己的這位新導師之間逐漸的熟稔起來?,F在,在每一次的匯報之后,蘇耶爾也不會急著離開,而是會和溫徹斯特再多聊上幾句。
師生關系倒是極為融洽的。
而今天也同樣如此。
在慣例的做完匯報之后,溫徹斯特先是肯定了蘇耶爾這兩個周的工作內容,隨后面有憂色的同蘇耶爾提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蘇耶爾,你近些時間看報紙了嗎?”他問。
“我大概有看?!碧K耶爾開始努力回想著近些日子里的報紙上都有什么大事,或者哪些新聞是會讓他的導師注意到、并且特地拿來在這里同他說的。
作為神明的記憶力極為驚人,因此很快,蘇耶爾就已經鎖定了目標。
“您是想要說最近在帝國當中頻發的女性失蹤案件嗎?”
溫徹斯特點了點頭,面上流露出了一些擔憂來:“希琳娜那孩子雖然的確擁有著常人所難及的無武力,但是我仍舊還是會有些擔憂。”
在說到這個的時候,溫徹斯特看起來是極為后悔的:“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我當時怎么也應該讓她和別人一起同行才好。”
蘇耶爾寬慰自己這位過于操心學生了的導師:“希琳娜師姐應該一直都有和您保持通訊的吧?既然她還是安全的,您也不必太過憂慮?!?
溫徹斯特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他到了最后,只能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希望她能夠一切順利?!?
然而或許幾天之后,當這兩個人再想起來今天的這一場對話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想要穿越回到當時的那個時間節點,狠狠的給上自己兩巴掌。
讓你多說!讓你念叨!
怎么就還點亮了烏鴉嘴的屬性呢!
希琳娜本人,顯然其實處境并沒有自己的老師、以及自己的師弟所預想的那么的順利。
少女的身影在林地間飛快的穿行,矯健的像是一只敏捷的獵豹。她甚至都不敢去回頭,仿佛只要這樣稍微的耽擱一下時間就會被身后那正在驅趕她的存在給追上一樣。
但其實以旁人的角度看來的話,她的身后明明什么也沒有,唯獨能夠被注意到的也只有以不正常的趨勢所倒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