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的捕捉到了在面具的邊緣,似乎是有細小的觸手探出了一點點的頭來,在時有時無的繚繞和扭動。
這樣可看不出多少的信息來。
魅惑之神心念一動,便意圖用神識去悄然的窺探一二,在那外袍與面具下有什么。
——而他也很快的為自己這樣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他并沒有能夠看到些什么,便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雙眼生疼,從那一雙明媚的眼眸當中流淌下兩行的潺潺的血淚來,連帶著腦中也跟著一片的嗡鳴不斷。
并不是任何存在都能夠被直視的。總有一些屬于不可隨意窺測的“世界的禁忌”。
而對于他的這一次“窺探”的,更多的反擊還在之后。
魅惑之神只覺得自己的手臂火燒火燎的疼。他也顧不得什么禮儀與形象了,急忙拉開了原本籠罩在其上的衣袖。
只見在魅惑之神那原本應該白皙光滑、有如上好的美玉一般的手臂上,如今正像是被用滾燙的開水給“嘩”的一下潑上去了一樣,開始大片大片的長出“水泡”來。
那自然不會是什么普通的“水泡”,因為只要再認真的去瞧一瞧的話就能夠發(fā)現(xiàn),那哪里是什么單純的水泡?在這些透明的表皮下,浸泡在略微帶了些澄黃色的液體當中的,分明是一顆顆在不斷的四處亂轉的眼珠!
這些眼珠在“水泡”當中生長的速度非常快,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它們就已經迅速的脹大到了將整顆水泡都給撐破的程度,并且直接著床,生長在了魅惑之神的手臂上。
魅惑之神也是擁有著與他的外表毫不相符的狠決。甚至都不等同蘇耶爾說些什么,他已經干脆利落的斬斷了自己的這一支手臂。
——畢竟對于神明來說,區(qū)區(qū)失去的一小段軀體罷了,只需要神力驅動,立刻就能夠補回來。
這個決定顯然是再正確不過的,因為在蘇耶爾和魅惑之神共同的注視之中,只見那一小截掉落在地面上的手臂很快就被連片生長的眼睛所全部覆蓋滿,像是成為了它們成長的基底與溫床。
蘇耶爾身后的一根觸手不緊不慢的“爬”了過來,將那一小截手臂蠕動著吞吃了下去。
在一小片令人寂靜的沉默當中,還是魅惑之神先笑了笑,打破了這沉默。
“抱歉,方才是我失禮了?!?
他的手臂正在飛快的重新生長出來,不過盡管如此,魅惑之神的面上依舊是一片的蒼白——顯然,這樣的行為對他多少還是有一定的傷害和影響。
但是這個啞巴虧魅惑之神也只能吃下去,畢竟的確是他冒犯在先;更別說,魅惑之神是想要來同蘇耶爾結交的,而并不是要來同他結仇的。
因此,這位能屈能伸到了極點的神明面上的笑容的弧度甚至都沒有出現(xiàn)分毫的變化,只是朝著蘇耶爾露出笑容。
“作為賠禮,不如讓我為你引路,前去之后的聚會……你要正需要這個吧?”
蘇耶爾盯著對方看了很久,方才應了一聲。
【便依你所言?!?
邪神之間并不像是天之上的正神們一般喜愛聚會。如果不是有什么非比尋常的大事的話,那么他們甚至可以成千上萬年都各過各的,互不相問。
——反正也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老面孔了,都懶得多看一眼。
正因為如此,在蘇耶爾這一位真正的主角到場之前,這一場聚會平靜而又寡淡,已經是百無聊賴到了一個地步,甚至有直接倒頭便睡的;直到那一道陌生的、從未見過的黃色的身影出現(xiàn)的時候,方才有很多神抬起眼眸來,朝著這邊明里暗里的投來了目光。
這原本詭異而又安靜的、有如死水一潭般的聚會終于變的“熱鬧”了起來,至少是有了些一場聚會所該有的樣子了。
“沒有想到你們居然同行了,魅惑。”有邪神迎了上來,先是同魅惑之神打了一聲招呼,隨后將目光落在了蘇耶爾的身上。
“你便是干掉了那條蠢蛇的、我們新的同伴吧?——給個稱呼怎么樣?”
蘇耶爾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環(huán)視了一圈。
有資格參與這一場聚會的邪神并不多,他一眼望過去也不過十幾位,看來血肉之主在邪神當中的地位并不算低,倒也的確是在當時給他帶來了一番的苦頭,甚至直到蘇耶爾運氣爆棚抽出了哈斯塔才終于一轉頹勢。
而如今在這里的十幾位神明,蘇耶爾沒有從誰的身上察覺到稍弱的氣勢……非要說的話,看起來最像好捏的軟柿子的可能是他身邊的魅惑之神。
但即便如此,魅惑之神也遠比蘇耶爾在天之上見到過的很多正神強大很多。
他將種種打量與思慮盡數收在心底,隨后回答了先前那位神明的話。
【吾名哈斯塔?!?
【汝等邀吾前來一敘,所為何事?】
距離蘇耶爾站的最近的魅惑之神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這位黃衣之王,居然擁有自己的名字。
也就是說,對方一定經歷過定名儀式。
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