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爾菲斯并沒有再做把衣袖拉上去,但是他的目光卻像是能夠透視衣物,看到烙印在手腕內側的那一個銀白色的符文。
以“知識”為名的神明啊……
“蘇耶爾。”
當蘇耶爾獨自一人穿過走廊的時候,聽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自從一個周前阿爾菲斯在課堂上、于眾目睽睽之下被逮捕了之后,蘇耶爾在學校里的遭遇就不算太好。
誠然,并不會有那等不長眼的家伙真的膽敢欺辱到蘇耶爾的身上——除了第一天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以至于被蘇耶爾給嚇破了膽,現在還在休學的倒霉蛋——但是為了不被阿爾菲斯的事情所牽連,他們也禮貌的保持了同蘇耶爾之間的距離。
換個更精確一些的詞語來形容的話,就是蘇耶爾被孤立了。
好在他原本就已經是超脫于“人類”這一存在之上的、更高層級的智慧生命體,而并不是一個真的才剛剛十幾歲、從外地孤身一人趕來倫底紐姆求學的少年人,因此這件事情對他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開玩笑,難道山林中的猛虎會因為螞蟻對自己繞路而感到擔憂,大海里的巨鯨會因為沙丁魚孤立自己而感到焦慮嗎?
那未免也有些太惹人發笑了。
總之,蘇耶爾并沒有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因此而受到什么影響或者是變化。不過,會有人選擇在這種時候同他搭話也實在是一件很意想不到的事情。
因此他便也就停了下來,扭頭朝著那邊看了過去,發現居然姑且也能夠算是一個熟人:“沃頓。”
沃頓快步的朝著他走過來,面上掛著愁色——顯然,阿爾菲斯被抓捕這件事情給他的心靈帶去了沉重的打擊與影響。
“有什么事嗎?”蘇耶爾問。
“我……”沃頓說,“我聽說阿爾菲斯老師的法庭公審會在明天進行。你會去嗎,蘇耶爾?”
蘇耶爾點了點頭:“當然。畢竟我可是阿爾菲斯老師的學生,不管怎么說,去看一看都是應該的吧。”
更何況……蘇耶爾的目光微微放空,實則是在查看系統空間當中的信徒卡。
出去兩張擁有著美麗的銀色邊框的四星信徒卡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應該是那一張新出現——或者更準確一些來描述,是剛剛被解鎖的那一張金色的五星卡牌,盡顯尊貴。
蘇耶爾注視著這一張卡牌,目光都逐漸變的柔和了下來。
——他沒有辦法不對【阿爾菲斯】這一張卡牌投去關愛的目光。
作為曾經的二級神眷者,當阿爾菲斯成為了猶格索托斯的信徒的那一刻,就為蘇耶爾帶來了700的信仰值,并且在其后他維持信仰的每一天都會給蘇耶爾帶來150信仰值的進賬。
可不要小看了這150/天的穩定入項!要知道,把艾格和夏利兩個人加在一起,每一天也不過就這么多了!
這相當于是直接將蘇耶爾的現有“資產”給翻了一倍啊。
有這樣的前提在先,阿爾菲斯的當庭審判,蘇耶爾怎么可能不去?
沃頓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崇拜阿爾菲斯,即便是發生了現在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因此減少自己對阿爾菲斯的迷弟程度。特意來問一下,也是因為他是打定了主意一定會去法庭觀看的,因此便也想到蘇耶爾作為阿爾菲斯現在正在教導的學生,如果也想去的話,他們可以結伴同行。
“那我們一起去吧。”沃頓說,“你家住在哪里?我到時候讓我家馬車去接你。”
能有順風車搭,蘇耶爾當然也不會推卻:“我住在第一大道的221號公寓。麻煩你了,沃頓。”
沃頓擺擺手,示意這并不算什么。
他看上去有些過于的憂心忡忡了,感覺是要比蘇耶爾這個真正的阿爾菲斯的學生還要來的更為慌張與擔憂。
庭審的時間被定在了第二天早上的十點。作為已經在倫底紐姆當中被瘋傳了許多天的當下最熱門的大事件,這一場公開的、在申請之后就基本上都能夠拿到觀看資格的半公開庭審吸引了許多的目光。
當沃頓和蘇耶爾抵達的時候,法庭外面在奧就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圍的水泄不通。好在沃頓早有準備,帶著蘇耶爾從另一面進入了法庭當中,才避免了甚至都沒有辦法進入的窘境。
他們在座位上坐好。能夠看到,整個法庭內幾乎已經坐的滿滿當當,顯然,并沒有人愿意錯過這一場“盛事”。
而在所有的觀眾當中,有一處卻最為顯眼。
那是比下方的座位都要來的更高的一個位置,被單獨的在二樓所劃分出來的區域,一個小小的向外凸出的拱臺。猩紅色的厚重帷幕垂落了下來,將其后的一切都盡數遮掩,僅從外表來看的話,根本無從窺視其后的一切。
如果這是出現在劇院或者派米阿昌當中的話,那么并不足以為奇,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人能夠享有特別的優待;但是,當這樣的“貴賓席”出現在法庭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