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微妙了。
因為這代表著,無論是正神還是邪神,無論其神格的本位同黃昏之神之間是否有什么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她都能夠?qū)⑵渫蔀樽约旱囊徊糠帧灰娴哪芰ψ銐颍軌驙帄Z到一個可以吞噬的神格的機會。
然而這個故事的悲傷也正在此處。一方面,黃昏之神并不敢公然的去違背【太陽】定下的規(guī)則;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黃昏之神本人的實力實在低微的令人不忍直視,更遑論是去奪取一枚神格了。
可是眼下,黃昏之神巧妙的發(fā)現(xiàn)了這當(dāng)中的一些自己可以鉆營的點。
首先,通過自己的信徒的描述可以知曉,那個被押入了監(jiān)牢、他所負責(zé)看管的對象,其所信奉的必然是一尊邪神。
而以黃昏之神所知,尋常的邪神的行事不會這樣的魯莽和放肆。祂們深知人間是被天之上的正神所時常注視著的地方,因此平日里無論是在人類當(dāng)中宣揚自己的信仰也好,還是蠱惑信徒也好,都絕不會做的如此明顯。
因此黃昏之神的心里也多少有了些數(shù)。
會如此橫沖直撞,而絲毫不考慮后果,也沒有想過這樣的行為是否有些太過于扎眼的,只會是剛剛才誕生,對于很多規(guī)則都尚還不甚清楚,但同時又有一份天真與魯莽的,新生的邪神。
當(dāng)意識到這一點的那一刻,黃昏之神的內(nèi)心幾乎是瞬間就變的火熱了起來。
一個新生的邪神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天之上甚至都還不知曉祂的存在與名號,意味著祂還很青澀稚嫩,無論是力量還是權(quán)柄都沒有的發(fā)育到最成熟的時候。
意味著,祂是可以被無聲無息的吞噬掉的,并且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
這簡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黃昏之神認定,自己再不會有比這一次更為接近的,能夠吞噬掉另外一個神明的機會。
她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天之上神明眾多,而即便是在祂們當(dāng)中,黃昏之神也都是最低微的那一批存在,連帶著在人間的信徒與信仰都寥寥無幾。
如果不想辦法去為自己爭取一把的話,那么她這一生都注定只能夠在最底層掙扎!
而黃昏之神當(dāng)然不可能愿意接受那樣的結(jié)局。
現(xiàn)在終于有一個能夠逆天改命的機會,她牙一咬、心一橫,決定還是得為自己的未來去努力拼搏一次。
所以,在黃昏之神的指示下,她的這名忠實的信徒才會不顧【明日之庭】的禁令,以及這樣做可能會擁有的危險,在夜深人靜的晚上避開人群前來這里。
如果艾格以為男人只是要來繼續(xù)白天的審問,意圖從他的嘴里面撬出一些什么東西來的話,那可就當(dāng)真是大錯特錯了。實際上男人根本不關(guān)心那些東西,他想要做的,只不過是順著黃昏之神的命令,去做一些事情。
至于這些事情可能引起怎樣的后果和影響,男人并不關(guān)心,也不在乎。
他打開了緊閉的欄門,走了進去,將自己手中的提燈暫時先掛在了一邊的墻壁上。
然后,這個男人從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來了一把鋒銳的小刀。
其實說是小刀,那看上去更像是手術(shù)刀……或者解剖刀。艾格并不太清楚這當(dāng)中的分類。
他看著男人,彎了彎唇角,但那一雙灰綠色的眼瞳當(dāng)中依舊是晦暗而毫無高光的。
“我還以為今天的刑罰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們至少要明天才開始。”艾格嘆了一口氣,“算了,你隨便吧。”
他看上去像是對即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那些可能會降臨的苦難與疼痛在青年這里似乎也不過是十分尋常得、根本無需為之感到大驚小怪的事情。
就連死亡,也并不在他所畏懼的范圍之內(nèi)。
也正是因為這種滾刀肉一般的態(tài)度,才會讓[鬣狗]對于艾格的審訊有些束手無措。
甚至,其實有些參與了審訊過程的人,內(nèi)心深處都悄然滋生出了一些連自己都不一定察覺到的、隱秘的恐懼來。
即便被那樣對待也能夠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保有樂觀且無所謂的態(tài)度,森之兀自能夠笑出聲……這家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啊?!
男人的修養(yǎng)功夫顯然并不是很到家,面對艾格的話,他的眉狠狠的皺了皺,但終究還是憋住了不發(fā)一言。
他沉默的上前,用手中的刀劃開了艾格胸前的衣服,露出了其下一整片的光滑的肌理。
銀白色的刀擁有著超乎想象的鋒銳,伴隨著滴滴答答的鮮血,很快就已經(jīng)開出了符合男人需求的“入口”。
而硬生生的受著這樣的疼痛的艾格卻只是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在聽到了銬住自己的鎖鏈的晃動聲之后,他的嘴角向下撇了撇,露出了非常無趣的神色。
艾格并非沒有痛覺,但是他很難真切的像是旁人一樣感受到“傷害”所帶來的痛苦。
畢竟,就算在蘇耶爾的要求下,行事舉止再怎么的像是人類,其內(nèi)里的本質(zhì),終歸只是一團自遙遠的星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