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極為年輕又極為活躍的新星來說,這可當真是一種極大的犧牲。如果讓那些在塞卡爾德大小姐的統領下打工的人聽到了的話,幾乎都會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請假”這種詞語,真的是會從那位工作狂大小姐的口中說出來的嗎?
而塞卡爾德家的長子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同樣喊住了傭人:“幫我也向法庭請一天假吧。”
他在法庭的同僚們一定會因為聽到了這句話而感激涕零的。
這可是!那個都快要把法庭當成家住了的!塞卡爾德!
懂不懂他說要休假一天的含金量啊!
夏利也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平時究竟是有多忙、多么的腳不點地的:“我覺得不需要這么隆重……”
他是真的覺得那個鮮紅的倒計時并不會對他產生影響。
但是顯然,塞卡爾德家的其他人并不這樣覺得。
就連塞卡爾德家主今天也難得的告假,決定留在家里面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除了夏利之外,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桌子上打開了不止一個鐘表,就為了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在這樣緊張的氛圍當中,夏利所能夠看到的那個鮮紅的倒數計時終于是躍動著抵達了最后。
【00:00:00】
……什么都沒有發生。
沒有邪神的出現與降臨,也沒有任何的非比尋常的事情發生。這似乎僅僅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反倒是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成為了一種很好的娛樂。
“我就說沒有什么吧……”夏利癟癟嘴,“好了好了,既然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也就沒有必要太在意啦!父親大哥姐姐,你們去忙你們自己的事情吧!”
家人們紛紛向他投來了不贊同的眼神。
而在得到來自家人的回應之前,只聽從塞卡爾德家門口傳來了非常急促的敲門聲。
真奇怪,他們今日都已經告假,在此之前也沒有接到過任何的預約,怎么會有人這么突兀的上門來拜訪的?
女傭走上前去打開門,隨后,她背對著他們,發出了一聲極為凄慘的叫聲。
——一把銀白色的刀刃沒入了她的腹部當中。
穿著黑底銀邊的制服、臉上畫著油彩的少女面上帶著開朗活潑的笑容,鮮血濺染上了她白嫩的臉頰與金色的發絲,但是她卻絲毫不在意。
她一把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女傭,望向大廳內,露出了快活的笑意。
“早上好,塞卡爾德大人,塞卡爾德小姐,以及兩位塞卡爾德少爺。”
“[鬣狗]向你們發來問訊,祝你們早安,午安……”
“——以及,永恒的晚安。”
第15章 竊火(九)
這扎著雙馬尾的金發少女并不是一個人前來的。當她又向前走了兩步,徹底的邁入了塞卡爾德家的大門的時候,便能夠看見跟在她身后的那些穿著與少女同款的制服,或是面帶笑容,或是目露悲戚、或是冷面肅容的同僚——
但在他們的身上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懷抱著對于塞卡爾德家的惡念與殺意來的。
女仆尚還帶著余溫的尸體被毫不留情的撥到一旁去,僵硬的砸倒在了地面上;這些黑衣的鬣狗們就像是索命的死神一樣魚貫而入,透過他們之間的空隙,能夠看到在塞卡爾德家的莊園里面,其實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許多的、隸屬于塞卡爾德家所雇傭的負責維護安保的仆人的尸體。
地面上流淌的鮮血簡直要匯聚成了流淌的小溪,濃郁到可怕的、幾乎要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的血腥氣充斥了全部的嗅覺。
然而可怕的是,在那一扇門被打開之前,就在房子內的人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此之前一直都遮蔽和篡改了他們的感知,才會讓房子里的人對外面那離的非常近的莊園當中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毫無所覺。
屋內的傭人們尖叫了起來,也有人手忙腳亂的想要聯系倫底紐姆城內的執法隊立刻趕來解決這起可怕的惡性襲擊——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注定是無用的,因為若是能夠冷靜下來,再更加仔細一些的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在整座塞卡爾德莊園的上空,有一層近乎于透明的、流動著顏色無比淺淡的灰色氣流的巨大的“罩子”籠罩住了整個莊園。
而也正是這個罩子,讓塞卡爾德莊園徹底的成為了同外界隔絕開來的堡壘。在這一層罩子被取消掉之前,莊園當中無論發生了什么,外界都絕對不可能知曉哪怕是半分。
他們是甕中之鱉,是困于淺灘的游魚與被折斷了雙翼的飛鳥,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夠逃脫的可能。
夏利還只是在學校里面上學的學生,在此之前也從未接觸過任何一位神明的信仰,因此對于眼下發生的一切尚還有些懵懂。他只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但14歲的天真小少爺的認知當啊中甚至都還沒有構筑起足夠完整的、對于“死亡”的概念,如今只出于本能的牽住了身邊的長兄的衣角。
“大哥……?”他就連聲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