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黃沙像怒濤般在車后翻涌,吞噬了視線,只留下前方那條充滿未知的路。
沙地松軟,車輪在上面打滑,車身左右搖晃,但許肆周的雙手穩穩地控制著方向盤,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緊盯著前方的每一寸地面。
兩名戰地記者迅速將鏡頭對準了許肆周那輛飛馳的皮卡,黃沙在車輪下翻滾,車身在沙丘間急速穿梭。
衛星通話依然連著,左漁看著他駕駛的車子在沙丘間疾馳,心跳似乎隨著車子的每一次顛簸,而驟停一次。
她甚至能聽到他那邊的風聲越來越響,她的腦海里已是一片空白,在提心吊膽的狀態下,所有的思緒仿佛都被凍結了。她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許肆周那輛車,眼睛一刻也不敢移開。
許肆周的每一次轉向、每一次加速,都在賭上生死。
左漁眸光深深,心中有千言萬語涌動,可她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為她生怕自己的話語會打擾他丁點,怕影響他的判斷,所以不敢說,只能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砸落了。
模糊的視線里,一切化為虛影,她唯一能聽到的,是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以及那一端傳來的微弱電流聲。
忽然,許肆周的聲音透過不平穩的電流聲傳來,盡管風沙和引擎的轟鳴夾雜其中,但那份堅定依然清晰可辨:
“還有一公里。”
左漁濡濕的眼睫倏地顫抖了下。
“八百米。”
他繼續說,聲音依舊平穩,處變不驚。仿佛在千鈞一發之際,他仍然能夠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