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認還有一名同伙,但那名嫌疑人矢口否認自己參與作案。由于案發地點沒有監控,警方目前面臨著調查上的困難。
左漁情緒崩潰:“電話里很明顯就是他們同伙作案,為什么不能直接抓人?”
警方捏著筆,義正辭嚴地告訴她:“我們警方辦案需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我們不能隨便抓人。”
他繼續說道:“案發前,這兩名嫌疑人在兆一網吧時因游戲對局產生不愉快,繼而發生了沖突?,F在一方指認另一方為同伙,而另一方則矢口否認,并表示這是對方的誣陷。這種情況下,我們需要尋找更多的證據來確認他們的真實身份和犯罪事實?!?
“高京洛是我很好的哥哥,他幫助了好多家庭好多人,他是一個好人,我求求你……”左漁聲音哽咽,眼中的淚水幾乎無法控制地流下來。
醫院里,她的聲音中滿是無助和急切。
警察看到左漁的焦慮和痛苦,讓她冷靜下來,同時盡量安撫她:“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也非常重視這起案件。我們會繼續全力調查,盡快找到更多證據,并追捕嫌疑人?!?
“請您理解,我們必須依靠合法的程序來保證案件的公正?!?
左漁終于徹底失聲,頹然地呆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后來警方離開,左漁卻在等待的過程中越來越無法平靜。
她不斷回憶電話中的對話,兩名青年的聲音依然在她耳邊回響。她想親自問問那矢口否認的人,她想求個真相。
左漁倏地站起來,打車往兆一網吧的方向趕。
也許是她的臉上布滿焦急和悲傷,眼睛紅腫,心中充滿了對真相的渴望,網吧老板心軟了些,經過一番猶豫,最終告訴她那名青年家的住址就在隔壁,但他現在被父母護著,躲在家里。
“小高是個好人?!本W吧老板嘆一口氣,最后這么評價。
“謝謝你?!弊鬂O感激地說完,迅速離開了網吧。
她沒有浪費時間,立刻朝那名青年的住址趕去。但怎么都沒人開門。透過門縫,她能看到屋內有男人的聲音在激烈爭吵,還能聽到電視的聲音。里面的人在氣急敗壞的叫罵,但大門緊閉,無論她怎么敲門,里面的人都沒有回應。
她在門外焦急地呼喊和敲打著:“張浩!我只是想了解真相,請你出來談談。你也知道,高京洛是個好人,他現在在搶救中!我需要你的幫助!”
左漁焦急地在門外等了二十多分鐘,一邊敲門,一邊用盡各種方法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懇求那個青年出來說句話,講清楚真相,但門內回應她的,依舊冷漠。
經過二十多分鐘的持續敲打,左漁的嗓音已經啞得不行。
“你們真是無情無義!”左漁緩緩蹲在地上,哭得嗓子沙啞,“高京洛為了救人,服務了那么多人,你們竟然這樣對待他!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小高醫生明明是那么好,那么善良,是白衣天使。
左漁聲音越來越激動,終于忍不住發狠了罵:“你們這幫無情無義的人,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沒一點人性!”
她的怒吼和謾罵帶有強烈的情感,聲線嘶啞得幾乎無法辨認。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門內傳來了一陣動靜。門被猛地拉開,左漁立馬站起來,中年男人怒火中燒地沖了出來。
“滾!”他作勢要揮拳,怒聲吼道,“你再這樣鬧下去,信不信我打你!”
男人面色陰沉,語氣太沖,左漁因猛地站起,身體趔趄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幾乎沖著旁邊的石階栽下去。
忽然,一股溫暖的力量從身后涌來,一只穩健的手臂搭在她腰間,許肆周將她護著牽到自己身后,凜厲的視線落在對面男人的身上,語氣迫人:
“夠了!”許肆周的聲音如同寒風刺骨,“你敢對她揮下這一拳,我立刻廢了你?!?
中年男人被許肆周的威脅嚇了一跳,臉色由紅轉白,憤怒中夾雜著恐懼。他的目光在許肆周和左漁之間游移,有所忌憚,最終氣焰被壓制下去,“砰”一聲,重重的關上了家門。
車上,左漁委頓地坐著,在無聲地落淚。
許肆周單手開著車,一直牽她的手沒松:“高京洛離世了?!?
送院后的高京洛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多次搶救仍未蘇醒,最終于午時十一點五十二分去世,未能留下遺言。
“我先帶你去見他?!?
左漁咬著嘴唇,低聲抽泣。
……
高京洛父母雙亡,在世的親人里僅剩一個外婆。
外婆年紀大了,經受不起奔波,無法過來處理后事,最終是左漁和許肆周一同操辦了高京洛的后事。
在整理遺物的時候,左漁翻開了那些堆積的醫學書籍,封皮上赫然簽著高京洛的名字。她看著那些曾經承載著他夢想和努力的書籍,淚水忍不住涌上眼眶,緩緩滑落。
繼續整理時,她還發現了一個小盒子,精致而不起眼,靜靜地躺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