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形的,就在后背靠右側的位置。
“疼嗎?”他微涼的手指輕輕觸摸了下那塊月牙。
許肆周的指腹好似有一層薄薄的繭,有一點點粗糙,刮在她皮膚上時惹得她輕輕顫栗了一下。
“不疼。”左漁聲音很輕,“以前學做飯的時候,不小心被燙到了。”
小時候學做飯,在尺塘外婆家里,燒的柴火灶。
那時候父親欠了賭債,不知所蹤,她被媽媽送去煙南村,跟著外公外婆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是在那時候感受到了外公外婆對自己體貼入微的照顧。
空氣中彌漫著藥膏的清涼氣息,讓人感到一陣舒適。
左漁慢慢放松下來,聲音柔和:“有次為了報答外公外婆,自己偷偷燒了柴,想做最簡單的蒸雞蛋,給他們做完農活回來吃,結果因為還掌握不好火候,把衣服燙出了一個破洞。”
“那時候火星打在身上很疼,還擔心被外公外婆發現,于是就硬生生忍著,把眼淚憋住,直到后來洗澡時才發現燙出了一塊小疤,就在那個位置,到現在已經很淺很淺了。”
許肆周給她后背淤青的位置搽著藥,破皮的地方貼上創口貼。空氣過分安靜,左漁便接著說:“后來外婆做菜,我總是在一旁打下手,跟著學,慢慢地自己也就學會了。”
“下次有事情,不要一個人扛。”他的嗓音清淡低沉,就這么撂下一句。
左漁微微一愣,歪著腦袋,揚起好看的笑容,回頭看他。
“我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這波,打直球了。
許肆周坐著沒動,耳根子又紅了,但很快找回場子:“剛才又是撞車又是摔手機的怎么算?”
奇怪,他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但仔細想了想,也是,她剛剛都那樣了,還能看到周圍不少舉著手機對著她拍的人,這種情況下,想瞞著他幾乎不可能。
左漁微微將針織衫的下擺往下拉,語氣柔軟:“我沒憋著呀,不是你教的嗎,受了委屈踹回去,我可是照做了,沒讓那個人渣得逞。”
這時候就把他的話當成圣旨了。
許肆周想起高中那時候的她,被洪堯明潑了臟水,只敢偷偷躲在學校天臺抹眼淚,說話時紅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問他:“怎么踹?”
那時候多可愛。
當然,現在被仇意歡養得多了幾分棱角,更鮮活可愛。
許肆周“嗯”了聲,將她整個往自己懷里壓,左漁面朝著車前,只能被動地弓著腰。許肆周手部覆著她后背的脊溝,將她拱起的身子按下去,而后上半身往前,朝她壓過去。
左漁搖搖晃晃,坐不穩,閉了閉眼,感覺到他的氣息貼過來,靠近著自己的后頸。
許肆周的唇貼著她,若即若離地,說的話曖昧不清,一身柏樹氣息纏繞在她身上,下巴的胡茬微微剮蹭著她的耳朵:“這么多年,很想很想我,是有多想我?”
左漁偏頭想躲又被捏著下巴。
許肆周指的是她發的好友申請,所以,他看到了。
她在申請理由的最后幾段,說這么多年,她很想很想他,后知后覺地涌上一陣羞赧,左漁偏頭,抓著他的手腕。
奈何許肆周反手奪過主動權,單手控住了她的一雙手。
動不了了。
他挑開她針織衫的下擺,她因緊張,睫毛輕輕顫動,就在兩個人唇齒將要相觸的一刻,她放在座椅上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震響起來。
雙方動作一停,但許肆周的雙手還牢牢地掌控著她。
彼此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投落到手機屏幕上。
是陳延。
左漁突然想起自己答應了要給陳延回電的,但是因為手機落在仇姐車里,一時給忘了。
許肆周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手下的動作卻沒停,左漁敏感地一縮。
“不接嗎?”他挑眉問,笑得懶散,一手松開她,插進兜里。
左漁被他這個痞帥的壞笑俘獲,四肢好像都停滯了似的,不敢動,況且現在這個情況,她也不好意思接陳延的電話。
“老同學打給你,關系很好?”許肆周側著頭,底下還有一只手作亂。
“還……還挺好的。”左漁的回答帶著些許遲疑。
倏地,手下一重。
左漁用鼻音發出一聲悶哼,與手機制造的聲響重合。
“聽說你跟他同一所大學?”許肆周的嗓音縈繞在她的耳朵。
“嗯。”左漁腦袋昏昏沉沉地應,男性壓迫性的氣息就交纏在她的鬢發處,她被磨得難受。
“跟他經常聯系?”
“有……有時。”
“經常一起約會?”
左漁腦袋轟地一下白了,都問到這兒了,左漁還嗅不出異常那就不正常了,話落,許肆周的手勁松了下,左漁抓著他的尾指,將他輕輕扣住,正面朝他吻了過去,聲音有些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