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她要和十六七歲時的自己不一樣。
許肆周本就沒想著走,左漁在他轉(zhuǎn)身時輕易就追上了他,重新握住了他的手。
他順勢被扯得低頭,正面吻上了有些慌張的她。
一瞬間,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兩人的呼吸猶如屋外的浪潮般洶涌。
許肆周的皮膚在她眼中無限放大,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底下的血管。左漁在吻上去的那一瞬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遲鈍過后,她下意識地想撤,但聲音明顯還算淡定:“這樣,可以嗎?”
許肆周白皙的耳朵后面一片通紅,他沒答,幾乎是立馬就拿回了掌控權,雙手緊緊地扣在她的后頸,不算是溫柔地啃咬了起來。
胸脯被動地挺起,頂?shù)搅怂男靥牛瑑烧咧g傳來了一股微妙的觸感。
那個部位首次跟男生產(chǎn)生直接身體接觸,左漁心頭一緊,生怕他察覺到,驚得拱了一下背。
可她剛剛后縮一點,他的手已經(jīng)貼實地包裹住了她的后腰,將她穩(wěn)穩(wěn)緊緊地兜了回去。
這一擁,猝不及防,使得她偏了頭。
唇意外地落在他的脖子上。
許肆周沒松手,左漁喘氣起伏,心癢難耐,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腦海里只剩下一個不知道何時曾看到過的一個說法:喜歡一個人喜歡得不得了了,心跳聲會比任何聲音都要響亮。她此刻就是這種感覺,呼吸急促,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膛。
這種生理性的喜歡。愛到無法自拔。
會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會每一個細胞都感到很愉悅很迷戀。
左漁身子似火燒,當下就有這種深切的感受,心臟緊得發(fā)慌,直到樓下響起一陣引擎的轟鳴,還有幾聲急促的車輛喇叭聲,“嘟嘟~嘟嘟~”,仿佛在有意吸引他們的注意。
左漁猶從夢中驚醒,松開了手,后退半步,從許肆周懷里撤出來,一低眼看見陽臺那頭,渡嘉奈開著一輛純黑色的布加迪超跑,左手搭在車門,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方,嚼著糖,戴墨鏡,正朝他們打手勢。
這會兒的他已經(jīng)換下了一身休閑打扮,穿了件稍微正式的深藍色西裝,打領帶,但并不老氣,就整體而言,更像歐美校園劇里穿制服的貴族男高。
風吹起他的頭發(fā),透出一股意氣風發(fā)的樣子。
左漁眼神與他碰撞,四目相對,有些羞赧。渡嘉奈挑著眉,將墨鏡推至鼻尖,模樣又痞又懶,喊她一聲妹妹,說不好意思,打攪到他們了。
可臉上也沒看出多少抱歉的意思,反而掛著玩世不恭的笑,腳上踩著跑車的油門,時輕時重,導致引擎的轟鳴聲在四周回蕩。
左漁的臉紅了幾分,心中的曖昧被打斷,但又生出一種別樣的情緒。她看著渡嘉奈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浪枪室獾模瑓s也無可奈何。
渡嘉奈似乎對自己的“惡作劇”感到滿意,懶洋洋地對許肆周揮了揮手:“周,別忘了剛才的事。”隨后,猛踩油門,車子轟鳴著揚長而去。
左漁雙手交錯往后抵在欄桿上,凝視著遠處那道炸街的車尾燈,問許肆周:“……渡嘉奈他不玩了嗎?”
阿b說他們下午還有局,況且他二姐也會來。
許肆周手指閑閑地撣了下煙,有種親到半途被推開的不悅。
煙頭燒到猩紅,他轉(zhuǎn)身將煙摁滅在煙灰缸里,答得簡短:“他公司忙,最近在推項目。”
渡嘉奈雖然年輕,也同樣含著金鑰匙長大,但左漁卻知道他有一家自己很在乎的公司,叫t-obile,一些期刊雜志曾經(jīng)報道過他這家公司,是他在英國就讀私校時跟同齡人一起合伙創(chuàng)立的,已有六七年之久。
t-obile最近開發(fā)了新的算法,數(shù)據(jù)傳輸速率提高了5個百分點,目前在內(nèi)測,渡嘉奈應該是回去跟進這個項目了,所以提前走人。
提起工作,左漁想起自己晚上六點多還要趕飛機,回港島。
她猛地拿起手機,邊看時間邊說:“許肆周,差點忘了,我也得走了,晚上要坐飛機。”
許肆周沒動,瞥她一眼,大概是對她臨時提出要走挺不爽的,語氣冷淡地吐了倆字:“真行。”
他隨手將自己桌上的手機鎖屏,那道循環(huán)播放的視頻聲隨之戛然而止。
“送你。”他說。
左漁低頭回小怡消息,下意識回:“不用,我自己開車去機場就行,哥德堡機場離這不遠。”
一說完,抬頭,許肆周臉色冷冷地看她,手機在手心里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啊轉(zhuǎn),而后回身。
“你想得美。”他說,“送你回別墅而已。”
左漁:“……”
車上,他們彼此都沒有交談,靜謐的氛圍導致他們倆還停留在接吻過后的關系不明朗期。
他們親過兩回了。
回回都……挺激烈的。
他究竟看沒看到自己發(fā)的好友申請。
假若看到了,那么現(xiàn)在一字不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