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周周(愛心):[動畫表情]比心
羅樂儀手指尖在屏幕上劃拉,貝齒咬著手指,嘴角含羞,猶豫著該挑選哪個表情回復他。
左漁一顆心瞬地沉到了底,逃也似的移開了目光。
原來像他這么霸道個性的男孩子,還是會用這樣的動畫表情哄女朋友的……
原來……原來只有她一個人停在原地而已。
秋搖選好了歌,給她遞來一支話筒,左漁機械性地接過,手臂仿佛失去了重量,無力地虛浮在半空中。
近乎麻木地唱完一首歌,她再也忍不住,跟秋搖說想去趟洗手間,然后便低著頭,死命地咬著唇,獨自走出了包廂。
門一關上,所有歌聲都被隔絕在內,左漁心頭涌上一股又酸又澀的情緒,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心臟一抽一抽地疼,她眼眶蓄滿了眼淚,一手撐著墻,全身失了力氣,緩緩彎下了腰。
后面似乎有腳步聲在靠近,左漁心一慌,怕被人看見,連忙抬步,正欲往衛生間的方向去。
可按在墻上的手一用力,忽然“啪”地一下,整只手不知怎的陷進了墻體中。
她驚恐地退了半步,淚珠掉落,看著墻壁那處凹痕以及損壞的墻紙,一時之間不知是自己的力氣太大把墻壁摁壞了還是怎的。
她的腦海很亂,心情亂糟糟的,打量著墻面,也不知道這個情況是怎么發生的。
她明明,也沒有那么大的力氣,能赤手空拳把別人的墻壓成這樣子吧?
禍不單行——就是形容現在的她?
左漁眼睛又酸又澀,可下一秒,一道年輕的男性聲音急沖沖地從她身后傳來:“啊,你還好吧?”
左漁回頭看過去,是ktv的服務員,身上穿著一件小馬甲。
他似乎是看到她剛剛那一幕,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托盤,一臉關切地朝她走來:“你哭了?”
李澤陽看了眼被左漁按壞的墻紙,立馬解釋:“別哭別哭,這不是你的錯,這墻本來就是壞的,去年被一個煙灰缸砸的,真的不關你事?!?
左漁抿著唇沒有說話,眼中依然閃爍著淚光。
李澤陽見狀,又手忙腳亂地解釋道:“這面墻被砸壞后,我們就只是用一些墻紙遮掩了一下,沒想到會有人碰到。真的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壞你了?”
說完,李澤陽從口袋里拿出紙巾,想遞給她,可這時左漁抬起了頭,李澤陽立馬認出來:“你就是剛剛唱《無賴》的女孩子?!?
“你唱得真的好好,這首歌我也很喜歡,在這里工作了那么久,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客人唱這首歌。”李澤陽眼睛亮起來,“你怎么會唱這首歌的?”
“我曾經認識一個人,他也喜歡這首歌,所以導致我也喜歡上這首歌?!崩顫申柗路鹣萑肓嘶貞浝?,滔滔不絕,“說起來,這里被砸壞的那一天,他還在呢,可是后來他就走了,再也沒回過恫山了……”
李澤陽指著墻上的凹痕,語氣透出一絲惋惜和遺憾。
不知怎的,左漁生出一抹同病相憐的感覺,有些不忍地問他:“你也曾經在這里遇到過讓你難以忘懷的人嗎?”
……
那一天,她終于從李澤陽口中得知了真相。
那些她關于許肆周的誤解,關于賭徒背后的事情,都從李澤陽處得到印證,無一不在向她指明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曾經對于許肆周和賭徒廝混在一起而產生的諸多猜測,都是徹徹底底的誤會。
那根一直橫亙在她心中的刺,就這樣被陰差陽錯地拔除了。
那天,左漁一個人站在樓梯間哭了很久,可是生活還在繼續,高考緊隨其后。
她一刻都不想停下來,因為只要一旦空下來,她就沒辦法不難過。
高考前一天,班主任給大家帶來了統一定制的班服。
大家像瘋了一樣,換上班服后一個又一個的去拍合影,即使平時不怎么熟絡,這會也會站在你的鏡頭前,和你一起開心的比個耶,任課老師也不例外。
最后一天,已經沒有老師在乎你是否帶著手機了。
除去合影,大家還樂此不疲的在對方的班服上交換簽名,黑色的、藍色的、紅色的、大的、粗的,越來越夸張。
大家都極力彰顯自己的簽名,就好像在說:看,我的名字在你的班服上最顯眼,以后,可別忘了我啊。
左漁當時桌面擺滿了很多班服,拿著馬克筆在簽名。
很多人喜歡她,都想要她的祝福和留言。
她安靜地寫著,羅樂儀忽然拿著自己的班服走過來,意有所指地深深看她一眼。
“左漁,我想要你的兩句祝福,給我寫唄。”
羅樂儀特地在“你的”這兩個字上咬得很重,左漁想起那天無意間看到她和許肆周的對話,有些恍惚著對上她的眼神。
她眼中有種“勝算在我”的底氣,左漁不知道她這種底氣從何而來,只覺心底酸酸澀澀,嗓音有些微微發啞地回應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