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學生在咖啡館里都是拍拍照聊聊天,但左漁拿著筆,安安靜靜地坐著在記錄什么,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照射在她身上,留下一層淡淡的光暈,看起來格外恬靜美好。
楊老師信步走過去:“左漁,你在寫什么呢?”
左漁長相出挑,生得白凈又標致,性格也好,所以不過短短一天,同行的每一個人都記得她。
“老師,我剛剛逛華僑博物館,看到了那個年代千千萬萬的華人,因生計等原因背井離鄉,最終把自己奉獻在遙遠的異國他鄉,總感覺這段歷史特別真實,仿佛活生生地在我腦海里演繹了一遍,所以我想把它記錄下來。”
楊老師微笑著點點頭,笑問:“我能看看嗎?”
“嗯,可以的。”左漁將自己的本子遞給她。
出人意料的是,左漁寫的文字娓娓道來,極具鏡頭感,竟然像一出電影。楊瑩拿著本子,漸漸專注地閱讀起來。
故事中,左漁塑造出了一個叫梁崇的人物,他作為晚清時期一介書生上京參加會試,中途卻被奸人誆騙簽契約,成為“豬仔”到秘魯作苦工,最終卻客死異鄉。
梁崇年少時滿腔熱血,躊躇壯志一心求學報國銘志,卻慘遭變故。
他搭船過埠時目睹了許多同鄉因病被人無情拋下大海,去到秘魯后又和其他華人一起被安排在“鳥糞島”上工作,卻被瘋狂虐待壓榨,最后不僅患上了皮膚病,肺部還因長期吸入鳥糞里的一種酸性的粉塵而被燒傷,接觸眼睛后還致盲了。
同伴在他面前接連病逝,飽受身心折磨的他最終選擇了跳崖自盡……
“這真的是你臨時寫出來的嗎?”楊瑩有些不可置信,寫得真好,怎么看似嬌嬌弱弱的小女生,卻透出這么大的胸懷和格局呢?
“嗯。”左漁不明所以,揚頭一笑,“因為在逛博物館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個故事,覺得很有感觸,就寫了下來。”
“很好。”楊瑩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那你給這個故事取名了嗎?”
“取名?”左漁微微一愣,“還沒想好呢……嗯,我想想。”
左漁筆尖戳著唇邊的小酒窩,歪著腦袋思考了會:“要不就叫《余燼》吧?”
“悲劇式”的人物,燃燒自己奉獻在了遙遠的美洲,以死明志。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不錯。”楊瑩點贊,“我能給其他老師看看嗎?也許你下午采訪也可以講講你創作的這個本子,真的很有意義。”
“好,謝謝老師。”左漁點點頭。
楊瑩拿著她的本子,迫不及待地分享給另一位帶隊的男老師。
“你看看,這是左漁寫的。”楊瑩用欣賞的口吻朝他介紹,“難怪能從作文大賽脫穎而出,肚子里沒墨水還真來不了這里。”
覃老師接過來看了會,又抬起眼皮問:“就是唯一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那個小美女?”
“是。”楊瑩無比賞識地看了左漁一眼,點頭,“有些人,你只要給她一絲機會,就能破繭成蝶。”
“確實,是金子在哪里都不會被埋沒。”覃老師抿一口咖啡,開玩笑地說,“我還以為我是帶她出來見見世面的,結果她自己就是世面。”
楊瑩跟著笑。
歐式情調的咖啡廳內,左漁脾氣好又討人喜歡,同行的人都圍著她求合影,她都笑著一一答應下來,微微彎身,朝著鏡頭比耶,笑容清純又感染。
“年輕真好啊。”楊瑩感慨。
世界是屬于她們的。
前路漫漫,以夢為馬,不負韶華,未來可期。
第61章 惦記61
上午結束了廣州半日游后, 下午吃過午飯就到了錄制時間。
錄制共分成五組進行,每組四人,左漁被分在了第三組,而方若詩被分在最后一組。
電視臺有安排化妝和造型師, 左漁化妝的時候被夸得耳根子都紅透了。小姐姐一邊拿著粉底刷子在她臉上掃, 一邊贊嘆她的皮膚又白又嫩, 像剝了殼的雞蛋。
小姐姐夸完皮膚又夸她的眼型, 像一對明亮的雙星, 清澈又動人。
做完發型后,她還拉著左漁一起用手機自拍模式拍了張大頭照。
合完影, 左漁換上小姑姑給她買的裙子和小方跟鞋, 然后安安靜靜地坐在等待區,默默在心里過一遍自己等會的發言稿。
沒一會, 一個男生換好白襯衫,坐到了她旁邊跟她打招呼。
“你好,我是陳啟軒,本地人, 很高興認識你。”
男生自我介紹時有點廣式普通話的味道, 但因著他爽朗真誠的笑容, 顯得十分親切。
“你好, 我是左漁,很高興認識你。”左漁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
他笑一笑,然后給她遞來一瓶礦泉水:“給。”
“謝謝。”
左漁莞爾一笑,道謝完,接過水, 男生又自然地朝她搭話:“你被分在第幾組?”
“第三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