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周,是她情竇初開時唯一一次心動的人。
很難得的,左漁說完這么一通冗贅瑣碎的拒絕后,沒有眼眶泛淚。她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即使痛經隱隱復發(fā),腰腹處的疼痛難忍,但在除夕夜的那天,她仿佛把她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
她不能表露出一丁點的喜歡,不能讓他察覺到任何端倪。不能讓他知道她內心對他的喜歡已經到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甚至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她必須把他推開,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又是一陣風吹過,帶來襲襲花香,左漁說完,伸手企圖推開他,哪知許肆周桎梏著她的腰就是不放手。
左漁腰很細,許肆周手很大,輕輕松松一箍,就將人摟個滿懷。他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令她直視自己,語氣閑閑地逗她:“這么能說。”
他眼神直白,說完頓了頓,又低頭看著她,低笑。
“乖乖看著我,真的沒感覺嗎?”
左漁想避,根本避不開,撇開臉,目光看向別處,死命咬著唇不回答。
“喜歡和恐懼有相似。”許肆周指腹微微用力,迫使她揚起下巴迎合他的目光,“你看我的眼神跟之前不同。”
“沒有。”左漁嗓音發(fā)顫,連后脊都在戰(zhàn)栗。
“你喜歡我。”
“不是。”
“撒謊。”許肆周頸肩微微彎下來,肩胛曲線勾勒,漆黑分明的眼睛盯著她,“知不知道你最初看我的眼睛是怎么樣的?是恐懼和害怕,將我當成了洪水猛獸,慌得不行。”
“現在你的眼睛也是慌得不行。”許肆周邏輯清晰,一字一句道,“解釋看看,慌什么?”
左漁在他面前根本不是對手,他天才,他冷靜,他永遠游刃有余,可是她卻像一只困獸一樣,在他的目光下無處遁形。
她咬咬牙,一狠心別過臉:“該說的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請你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許肆周回答得斬釘截鐵。
左漁抓著他的手臂,少年手臂硬朗結實,緊緊繃著,體溫炙熱,她試圖掰開他的手,但許肆周不為所動,就這么看著她掰,也不松手,英俊的眉眼囂張又頑劣,藏著一股“爺不放你走,你走得了?”的混蛋勁。
左漁內心掙扎,奈何許肆周像一堵墻一樣怎么都推不動。
就在這時,正在校園各處巡邏的校長張振聽到了不遠處的爭吵聲,快步走了過來。他看到了這一幕,皺起了眉頭,急忙上前制止。
“你在干嘛?”張校指著許肆周,嚴肅地問道。
看到張校出現,左漁心里更加慌亂:“你放開我,老師要過來了,看到你這樣又要罰你了。”
話落左漁心一慌,下意識的反應出賣了她。
“你還是擔心我。”許肆周貼在她耳邊,慢吞吞地說,嘴唇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