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漁搖搖頭,先讓爸爸安定下來,然后說:“我這里有點事想找媽媽說?!?
“什么事?”左石林問。
“就是我班里有同學被舉報打人了,但是我聽見舉報的那個人說他偽造了份假的傷勢證明,應該就是在恫山醫院開的,所以我想找媽媽幫忙和老師說一下。”
左漁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釋了一遍,但左石林聽完卻當頭潑了她一盆冷水。
“你多管這些閑事干什么,女兒,”他說,“兩個人聽著都不像是什么好東西,別跟這些人沾邊,少跟這些人扯上關系,明哲保身?!?
“不是的,爸爸,”左漁少見的正色道,“我沒有跟他們接觸太多,我只是剛好聽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學被冤枉被誣陷,我覺得這是正確的事情?!?
“別想了,早點睡覺,安心讀書?!弊笫执驍嗨?,“女孩子做什么伸張正義的事情,你才一個高中生,幫別人澄清了對你也沒有好處,反而還可能招致另一邊的記恨和報復,社會上的這些事還少嗎?”
雖然知道爸爸是為了她好,爸爸不希望她在高中展露出什么個性來,希望她按照他的想法好好學習,本本分分的過活。但是她隱隱覺得這是不對的。
女孩子也能夠伸張正義,很多為民請命的職業里都有女孩子的身影。
巾幗不讓須眉。
沒有男生才能除惡揚善,女孩只能循規蹈矩、老實本分的說法。
左漁不情不愿地將電話掛斷,回宿舍睡覺時也一直惦記著這件事,輾轉反側。
深夜,宿舍外的月光皎潔明亮,她翻了個身,柔白的眼皮落下一層銀輝。淺淺的、透亮的,但是淡淡的愁緒卻籠罩著她。
第20章 酒窩星球20
左漁沒睡好。
翌日清晨, 起床鈴才打響,她便迫不及待地起了床。
翻來覆去一整夜,左漁覺得自己實在沒想辦法袖手旁觀。用最短的時間洗漱完畢,她還是跑到了宿管老師辦公室借電話。
這一次她打給了小姑姑, 左玲。
電話里, 她小心翼翼地懇求小姑姑打電話給她們老師解釋情況, 但小姑姑聽完她的猜測后, 告訴她:“小漁, 我們得先確定那天來的男生是你說的那個陳仲遠,有了證據才能指證?!?
“那怎么辦?”左漁手指纏繞著電話線, 聲音透出不安, “能找到證據嗎?”
“這樣,”左玲想了想, 給她建議道,“我來學校接你一趟,然后我們去醫院查查監控,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 核實一下。”
與她爸不同, 小姑姑沒有打擊她, 反而出乎意料地支持她、理解她, 左漁有那么一瞬間感覺鼻子酸酸的。
從宿舍出來后,左漁連早飯也沒顧得上吃,和秋搖說了一聲后直奔教學樓找班主任李植開假條。
還有幾天就期末考了,這兩天老師不再講新的內容,基本上都在復習和答疑, 所以左漁缺一兩節課并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
她進辦公室時,幾位老師恰好捧著茶杯在討論許肆周的事情, 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猜測這件事的最終處理結果,有老師甚至說這件事不能再壓著,很多學生甚至家長都已經知道了,都在關注著學校的態度,最遲今天下午就要有個結果。
“那許肆周真的會被開除?”一位女老師問。
左漁默默從旁邊經過,無聲的難過。今天還是許肆周的生日,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被開除,那他可真的冤枉死了。
走到李植辦公位時,左漁第一次面對老師撒了謊。
“老師,我胃不舒服,想請假去看病。”
天知道,她說出這句話時,心跳頻率不可自控地加快,心臟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手心也在冒汗。因為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就是陳仲遠,她不敢提前告訴老師自己要去找真相,萬一確實是個誤會,那毫無意義,她只能告訴老師自己胃疼。
“家人來接你嗎?”李植問。
“嗯,姑姑會來?!?
“行,好好注意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現在就垮了,你到了高考沖刺階段可就難了噢?!弊鬂O在李植眼里一向是三好學生的乖形象,他不疑有他,大手一批給她簽了字,還順帶說了幾句關懷的話語。
從辦公室出來后,左漁的心跳依舊沒能平復,捏著假條的手一直沒松開。
這是她頭一次向老師撒謊,還不熟練。
……
姑姑來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到校門口接她了。
冬日的早上寒風刺骨,太陽才剛剛冒了個頭,左漁坐在電瓶車后座,一只手攬緊姑姑的腰,另一只手拉高了校服拉鏈,擋住從四面八方鉆進來的寒風和涼意。
路上,姑姑和她聊起天,得知左石林昨晚訓斥她的事,開導起她來。
“小漁,別聽你爸的,你這么做是對的,你多勇敢啊,就你爸一整個畏畏縮縮,遇事也不敢出頭,當年他要是果敢一點,被人騙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