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時那種“易燃易爆炸”的暴力美學后,更是自動對他這個人添了一層濾鏡。
許肆周走在前面,兩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羅樂儀心里藏著許肆周,一雙眼睛緊盯在他身上,并不知道唐薇薇這時候在想什么,扯了扯她校服的袖子,低聲說:“薇薇你看,他外套的帽子翻了,你說要不要提醒他好呢?”
許肆周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連帽衛(wèi)衣,身材挺直,頸肩伸展,唯獨背后的帽子沒有翻正過來,看起來有點別扭。唐薇薇心思微動,點了點頭說:“還是提醒他一下比較好。”
說完她沒等羅樂儀一起,自個兒加快了腳步上前,伸手拍許肆周的肩膀想要提醒他。然而在碰到許肆周時,她卻后知后覺地有些怕了,把手收回來,忸怩著不知所措。
許肆周插著兜,猝不及防地被人碰了下,回過頭,視線轉移到女生身上,薄薄的眼皮垂耷著,神色倦淡。唐薇薇迎上他漆黑的眼,剎那臉色飛紅,本來想好要說的話忘了,頭也下意識地低了下來,磕磕巴巴半天,才說一句:“你…你的帽子……翻了。”
許肆周挺短暫地瞥她一眼,沒所謂地轉身,頭也沒回說:“我知道。”
特冷淡的眼神,連手都甚至沒從兜里伸出一下,就走遠了,顯然毫不在意。唐薇薇陡然一愣,想吸引他注意的心思撲了空,望著他的背影暗自沮喪。
許肆周才上樓,羅樂儀臉色不悅地走過來,看得出唐薇薇耍的小把戲,直接把她拉進了女廁所,在里面質問她。
“你為什么要過去提醒他?”
“哈?”唐薇薇臉一白,試圖辯解。
“你沒說你想去啊,你明明問我要不要提醒他,我就以為你是讓我去告訴他啊。”
“怎么可能,別裝了唐薇薇,我跟你聊過他很多次,還問你給他送什么生日禮物好,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喜歡許肆周,”羅樂儀說,“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故意接近他?”
“……”
倆人吵到后面,羅樂儀說要絕交,唐薇薇也不裝了,翻著白眼說:“絕交就絕交,誰稀罕和你做朋友了,而且我也沒干什么啊,我就給他說了一句話,這叫什么故意接近他,你可別逗了。”
“兩個人就這樣吵了一架,”秋搖講完嘆口氣,搖了搖頭說,“現(xiàn)在誰都不搭理誰,都互相覺得對方‘綠茶’。”
窗外的陽光有點刺眼,左漁坐在座位上,緩緩翻動著書頁,內心五味雜陳。
許肆周長得耀眼張揚,行事痞壞叛逆,這樣的男生在恫山并不常見。
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被那么多女生爭著、捧著吧。
想起這個,左漁才記起來,她還要還他錢呢。
可千萬不能忘了。
她從單詞表上抬起頭,趁著喝水的間隙側了點頭,余光看向許肆周坐的位置。
但座位是空的,教室里也不見他,不知道哪兒去了。
她悄悄收回目光,將水杯蓋子擰緊,把手伸進校褲口袋里,檢查了一下那兩張一百塊人民幣是不是還在兜里。
一旁的秋搖咬著吸管,依舊在說:“兩個人這么久的感情,就因為許肆周就產生了裂縫,而且唐薇薇還是13班的啊,昨天籃球賽她最開始一直給自己班的男生加油,后來許肆周上場,她就混在人群中一直在喊許肆周的名字,結束后還想著給他遞水……”
左漁默默聽著,若有所思,忽地想起昨天籃球賽的事,問道:“那球賽的結果后來怎樣呀?咱們班會被取消成績嗎?”
“沒有!”秋搖搖搖頭。
“昨晚你不在,老班可開心了,晚自習第二節(jié)課回來,告訴我們說成績有效,許肆周雖然休學,但是學籍保留著,所以13班耍的那些小手段都失算了,許肆周真是咱6班永遠的神,哈哈!”
“你可不知道,昨晚班里那掌聲雷鳴,生怕傳不到13班去!”
秋搖肉眼可見的開心,左漁亦然。
第一、二節(jié)課是化學課,許肆周踩著鈴聲回的教室,左漁終于又見到他,但是兩人的視線并沒有相交,因為許肆周根本沒往她這邊看,她也沒在意,專心上課。
一連兩節(jié)課都是總結有機化學的知識點,化學老師特別強調,本次期末考試有機題目的占比很重,要求同學們一定要重視起來。
左漁當時學有機的內容時,就學得尤為費力。主要是有機講究對特征官能團和經典反應的理解,在典型的題目上需要做到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左漁一下子理解不過來,所以直到下課依舊咬著筆頭在死磕。
嘴唇都快被咬得發(fā)白了。
課間吵吵鬧鬧的,秋搖看她被折磨得兩條彎彎的眉毛都皺起,便輕輕敲她的桌子,提醒她:“出教室透個氣吧,換換環(huán)境,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說不定能學得更好。”
左漁抬頭看了一眼黑板,下一節(jié)是自習課,本來是音樂課,但是臨近期末,音樂老師不再授課,讓同學們在教室里復習主科。
“好。”左漁于是點點頭,準備去洗個臉,就和秋搖一同往廁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