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招坑兄弟。
說是揸fit,其實想坑他請客。
這時候奶茶店老板將做好的那杯黑糖姜茶拿出來,許肆周沒中他套,轉手將機身置于店面柜臺,一邊付錢一邊說:“自己埋單?!?
渡嘉奈這才看清許肆周周圍的環境,尤其是頭頂那層破舊得快要掉灰的天花板,“呵呵”笑了兩聲,挺新奇的語氣:“你他媽這什么破地方,難怪去你學??疾焱辏纫才湃苏D食堂,又要安排人翻新操場,還有宿舍……”
許肆周剛吸了口棕紅色的姜茶,這會兒拿起手機,聽出個所以然,“咔”地一聲轉正屏幕,皺眉質問:“又是姓司的搞的?”
“你要干嘛?”渡嘉奈反應過來。
許肆周不吭聲,下一瞬,屏幕已經切成了黑屏。
操,這他媽什么破姜茶,又嗆又辣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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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左漁捧著奶茶回到小吃店時,桌面上已經擺著一份拌粉、一份炸雞柳和兩根烤腸。
秋搖見她過馬路時那小慌張的眉眼,便問她:“急什么呢,不用跑?!?
左漁將奶茶推給她,輕聲說:“剛剛看到許肆周了?!?
“嗯?!鼻飺u并沒有意外,“啪”一聲將吸管戳進封膜,往她身上靠過去,說,“熊韋謙告訴我了,他們一群男生約了下午一起打桌球。”
“哦?!弊鬂O下意識地答,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你和熊韋謙兩個人平常都不敢當面說話的,他什么時候告訴你了?”
“那當然是qq上聊的啊。”秋搖笑瞇瞇,說著從校服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機,舉起來晃了晃。
秋搖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了深圳打工,今年暑假給她買了一臺聯想手機,說是能方便聯系,但是命令她不許上課的時候玩,還會打電話過來檢查,所以秋搖只有在周六日才敢開機。
她話音剛落,手機又彈出“嘀嘀”兩聲qq提示音。
秋搖趕忙抬起手機,嘴邊掛著甜絲絲的笑意開始網聊,見她聊得正歡,左漁掰開一次性筷子,拉下口罩,在旁邊慢吞吞地吃自己的,目光卻控制不住地往許肆周那個方向瞟。
他剛喝了一口姜茶,不知道是不是那姜茶太難喝了,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皺著眉頭將姜茶投進了垃圾桶,然后轉頭又開始撥電話。
接連撥了兩次,那邊好像沒人接,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糟糕。
音像店里的音樂聲還沒停,他就那樣站在街上打電話,周圍有很多放學路過的女生頻頻回首望他,可他卻渾然未覺,修長干凈的手指飛快地敲擊著手機屏幕。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短襪短裙的女生朝他飛奔過去,那道身影跑得太快,左漁定睛細看,才看清那道人影是聶瀟瀟。
學校才剛放學,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特地換了這么一身反季節的清涼打扮,看上去冷得很,整個人往許肆周身上貼。
左漁不敢再盯著兩人,忙挪開眼。
這時秋搖剛放下手機,拿起一邊的筷子,視線也自然而然地注意到遠處的許肆周和聶瀟瀟,于是神秘兮兮地敲了敲桌子:“漁漁,又一個?!?
“什么又一個?”左漁懵懂地抬起頭。
“又一個趕著給許肆周表白的女生啊?!鼻飺u挑起眉,將手機置于左漁面前。
“你看,許肆周有一個荒廢了的q號,這q號他自己都很久沒登了,空間里頭也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條默認的空間動態,結果就這一條動態,底下有好多女生留消息,給他各種告白,想讓他做男朋友,諸如此類充滿愛意的留言,聶瀟瀟就是其中一個……”
“……”
左漁將手機還給她,無意識地問:“他這么受歡迎嗎……”
她的聲音又柔又軟,秋搖坐直身,抬了抬下巴,一臉“你就不懂了吧”的模樣,說:“許肆周這類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男生,意氣風發、年少氣盛,誰都想做他的女朋友,可是誰都做不成他的女朋友,除非他自己愿意,但誰又篤定自己能把他的心牢牢栓住,讓他心甘情愿地給個女朋友的名額呢?”
可是他玩世不恭,還跟著那些賭徒一起玩,沾染不良嗜好……左漁默默想。但是她并沒有說出口,只是緩緩拿起自己的那根烤腸,順著竹簽輕輕咬了一口。
她不能背后說別人壞話。
秋搖放下空了的奶茶杯,見她事不關己又安安靜靜的模樣,忍不住托腮輕笑,逗她:“我去問問熊韋謙,看看許肆周喜不喜歡你這種人畜無害的乖學生?”
“……咳、咳咳,”左漁嚼著一口烤腸差點被噎死,“你說什么?”
“我開個玩笑,”秋搖笑著給她遞紙巾,“你這么大反應?”
左漁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小心翼翼地告訴她:“我前幾天、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
“你說什么?!”
“……”
那嗓音幾乎讓周圍人的目光都飄了過來。
秋搖仰著后頸看她:“你認真的,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