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17日
下樓的時候暈倒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有點(diǎn)疼,照鏡子才發(fā)現(xiàn)背上青紫了幾大塊。
最近對痛覺的感知好像變遲鈍了。
2016年5月5日
阿璽,生日快樂。
回宣城出差了幾天,但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你。
2017年2月26日
醫(yī)生說不能再加大我的用藥量了。
睡不著。
2017年5月5日
阿璽,生日快樂。
2018年5月5日
阿璽,生日快樂。
2019年5月5日
阿璽,生日快樂。
2020年5月5日
阿璽,生日快樂。
2020年5月20日
泡澡的時候失去意識了。
小草在門外幾乎快把門咬爛了,我才清醒過來。
我覺得,我可能好不了了。
如果我哪天忽然離開,小草一定會跟著我離開的。
這樣不行,每個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都說,小草很健康,它會是一只長壽的狗狗。
要幫小草找新的主人。
風(fēng)卷動窗簾,吹進(jìn)寂靜的書房。
坐在書桌前的男人垂著眸,像一具塵封多年的雕塑。
手上的日記本已經(jīng)翻到盡頭。
他卻盯著空白頁,久久不見回神。
引擎聲自窗外響起,又很快遠(yuǎn)去。
隔著門板,樓下江小草玩耍的聲音隱隱綽綽地響著。
桌前男人終于有了動靜。
他仰面抬手,捂上眼睛。
再松開手時,一雙總漫不經(jīng)心的眸少見的紅。
翻找出手機(jī),撥出電話。
宋思璽垂眸,指腹在腿上的日記本間輕撫。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接通。
對面人聲音跟幽魂似的:“喂,誰啊?”
宋思璽開口:“打擾你睡覺了?”
“璽哥?”
對面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而后是瞬間清醒洪亮的一聲。
“靠!都晚上10點(diǎn)了!尼瑪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值夜班?”
“對啊!原本跟我換班的哥們最近結(jié)婚度蜜月去了,我人都快熬死了。你是來問之前你朋友那事嗎?”
“嗯。”
“我?guī)湍銌栠^我導(dǎo)師了,最近連軸轉(zhuǎn)一下子給忙忘了。我導(dǎo)師說,按照你給的劑量,你朋友少說有五六年用藥史了。”
“我說句實(shí)話啊,他都吃了五六年的藥了,病情還不見好轉(zhuǎn),藥物現(xiàn)在對他的作用其實(shí)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大了。而且你也清楚,是藥三分毒嘛,吃多了總歸不好,再加上心理上的疾病又比較特殊,配合醫(yī)囑很重要,但光吃藥也不頂用,最重要的還是脫離令他痛苦的環(huán)境,盡可能地讓他轉(zhuǎn)換轉(zhuǎn)換心情。咱說句糙的,心情好了,吃東西香了,很多病它自己就沒了,是吧?”
“知道了,謝謝,回去請你吃飯。”
“回去?你最近不在宣城嗎?”
“在y國。”
“跑這么遠(yuǎn)?出差嗎?”
“找男朋友。”
電話那頭安靜了足足半分鐘。
“靠靠靠靠靠!宋思璽你小子悶聲干大事啊!什么時候談的?”
“高中。”
又是近乎半分鐘的安靜。
“不是,你大學(xué)時候說你有男朋友,原來不是為了拒絕別人編的啊?生病的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嗯。”
大抵是聽出了宋思璽情緒似乎不太高漲,對面放輕聲音。
“嘶,那你得好好看著點(diǎn)他了,照顧病人需要很大耐心的,怎么說也得好好養(yǎng)個一兩年。不過你小子靠譜,肯定沒問題,有空帶來一起吃飯啊,咱大學(xué)里哥幾個也好久沒碰了。”
宋思璽應(yīng)好,又閑聊幾句,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jī)隨手放到桌上,他低頭,視線落回到日記本上。
良久,他才收好日記本,起身下了樓。
下到一樓樓梯口,宋思璽止住腳步。
江小草正在宋思璽給它買的二層狗窩上玩得不亦樂乎。
宋思璽駐足在原地許久,開口:“宋長草。”
玩得正歡的江小草動作一頓,輕輕“汪”了一聲,扭過身子看向宋思璽。
宋思璽看著它,緩緩開口以前最經(jīng)常對宋長草說的。
“宋長草,過來。”
薩摩耶眼睛一亮,沖著宋思璽興奮地“汪”了一聲,跑下二層狗窩朝宋思璽飛撲而來。
撲到宋思璽身上,它哈哈沖宋思璽吐舌頭。
“汪汪!汪汪汪!”
宋思璽蹲下,撥開薩摩耶右后腿上的毛發(fā),看到了江棋瑞在日記中所說的胎記。
的確與宋長草受傷的疤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