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璽,我要回去了。”
宋思璽坐到他身邊:“他回來了?”
江棋瑞搖頭:“我放假每天都有課程安排,停掉這十幾天的課如果不補上,后續爸爸問起,可能會露餡。”
宋思璽回握住他的手:“今天就回?”
江棋瑞沉思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趴進宋思璽懷里:“下午走吧,嗯……再遲點應該也沒事,那還是等吃完晚飯再走好了。”
宋思璽將人抱著,輕應好。
這一天過得格外快。
江棋瑞甚至沒舍得睡午覺,可一眨眼,天還是黑了。
吃過晚飯,江棋瑞換回來找宋思璽時穿的衣服。
宋思璽將他裹得嚴嚴實實,又轉身從衣柜里,拿出那條江棋瑞再熟悉不過的白圍巾。
江棋瑞沮喪的神情終于見一絲轉晴。
等宋思璽幫他圍上圍巾,他抱住宋思璽:“開學后我把我家里那條帶過去給你。”
宋思璽回摟住他,應好。
江棋瑞又不舍地在宋思璽懷里趴了很久,才和宋思璽一起下了樓。
宋思璽拒絕了穆巧云和宋康潤的開車送行提議,跟江棋瑞一起出門打車。
打到車,他陪著江棋瑞上了車。
冬日里天暗得早。
車窗外漆黑一片,寒風咧咧。
車上放著電臺廣播。
主持人正在用甜美的聲音介紹年初習俗。
江棋瑞在一片黑暗中抓著宋思璽溫暖的手,指腹一點點摩挲他掌心間的每一道紋路。
越靠近江家莊園,四周越僻靜。
猝不及防的,出租車停下了。
司機聲音從駕駛座傳來:“里面開不進去了,只能這里下。”
江棋瑞沒有馬上動作。
宋思璽打開車門,對司機道:“麻煩您在這稍微等一下,我送他進去,出來坐返程。”
從宋家到江家差不多要繞小半座宣城,司機非常樂意,連聲應好。
出租車停靠的路邊偶有行人經過。
再往里走,便只剩道路兩旁被皚皚白雪覆蓋的植被。
走進一片寂靜的黑暗里,宋思璽牽過江棋瑞手,包裹住塞進口袋。
江棋瑞挨著他肩膀,走得很慢。
“阿璽。”
“嗯?”
“開學我想吃陳記面館的牛小排面。”
“好,我中午打包過去。”
“你們班學期初要重新排座位嗎?”
“我們放假前已經重新排過了。”
“你和誰坐?”
“紀銳澤。”
江棋瑞笑了聲:“讓他中午不要拉著你拼題。”
“他拉不住我。”
江棋瑞在口袋里勾了勾宋思璽掌心。
偌大的莊園越來越近,直至在兩人面前展露出全貌。
看見守在門口的保安,兩人一致地停了腳步。
天寒地凍。
迎面襲來的風跟刀子似的刮臉。
宋思璽主動開口:“進去吧,開學見。”
好一會,江棋瑞才輕聲應:“開學見。”
松了手,江棋瑞一步一回頭地往莊園里走去。
臨走到門口,才終于沒再回頭。
宋思璽站在原地,沒有馬上離開。
看著江棋瑞的身影沒入鐵門,最終消失在漆黑的雪夜里。
他仰頭,望向眼前這座仿佛觸手可及,實則隔了巨大鴻溝的寂靜莊園。
靜靜注視良久,他才垂了眸,轉身離去。
·
踏進冰冷幽靜的房子。
分明在這里生活了十八年,江棋瑞如今竟覺得陌生。
早早得到保安通報的管家等在玄關前,見江棋瑞帶著風雪走入,微欠身,恭敬出聲。
“少爺,需要讓廚房為您煮完熱湯嗎?”
“不用了。”
江棋瑞換了鞋,踏進屋。
走出兩步,又停下腳步,沒回頭地輕聲開口:“新年快樂。”
管家身形一頓,常年不見表情變化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紋。
直到江棋瑞重新邁開腿,他才出聲:“您也新年快樂,少爺。”
江棋瑞腳步未停,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
打開燈,本就空蕩的房間如今看來更加空蕩。
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進衣帽間翻找出睡衣,拿著進了浴室。
洗完澡,濕著頭發走出浴室。
想起什么,又回到浴室把頭發吹干了,才重新走出。
他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拿過書包,將寒假作業翻找出。
習題冊在學校就已經做完,要補的只有每日一張的試卷。
江棋瑞理出刷得快的理科試卷,花了三個小時,做完收回到書包。
看一眼時間,已經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