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子琪下意識道:“那我們還是要三間吧。”
話音剛落,他忽地意識到什么。
他意識到的同時,紀銳澤也意識到了,他瞬間開口:“不行!要四……”
宋思璽先行一步將幾人保管在他這的身份證遞上:“要三間房,謝謝。”
禹子琪和錢景澄在紀銳澤引起江棋瑞注意前,連忙捂住他嘴將人拖到了角落。
一天一夜的游輪并沒有特別大,小三層。
但對從小到大連海都沒有見過幾次的幾人來說,已經算特別壯觀。
七人上了船,在服務生的指引下,找到三層各自的房間。
將行李箱放進房間。
宋思璽抬眸間,掃到臥室內衛生間的門,表情微滯。
不同于前一晚所住酒店的木門,眼下這個房間的衛生間,門是根本沒有隱私性的推拉玻璃門。
玻璃是磨砂質地,中間有大約高三十厘米的白色涂漆。
宋思璽眉心輕擰。
恰好其余幾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快出來!有海鷗!”
他只好暫時先收回視線,和江棋瑞一起出了門。
眾人跑到一層甲板,甲板上已經站了不少游客。
潔白的海鷗圍繞著海面飛翔。
錢景澄舉著手機拍半天,遺憾道:“應該帶相機出來的,手機拍照太模糊了。”
禹子琪見有人拿著面包在給海鷗喂食,上前詢問一番,也去買了幾個同款。
“海鷗!”
“海鷗!”
“這!”
“嘔!”
喂得正起勁的幾人一愣。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聽見有人嘔了聲?”
“嘔!”
“嘔!”
“臥槽紀銳澤!你忍住!別往海里吐!有沒有袋子!快來個袋子!”
場面一度混亂。
聽見動靜的服務生匆匆趕來,及時遞上袋子。
見紀銳澤吐得天昏地暗,服務生問幾人:“你們的朋友以前坐過船嗎?”
“沒有。”
“那應該是暈船,我給幾位拿幾粒暈船藥。”
“好,謝謝。”
日暮西沉。
累癱的禹子琪和錢景澄下到二樓餐廳,找到等在餐廳其余四人。
任安楠出聲問:“紀銳澤好點了嗎?”
錢景澄坐到任安楠身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剛睡著,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小子暈船暈那么厲害。”
禹子琪巴巴地拿過一個空杯子,讓錢景澄順便也幫他倒杯水。
他一口氣喝下,氣短道:“我倆一開始給他拎回房間放床上了,沒想到水床那么軟,還晃,直接給那小子晃得起來又吐了一頓。好歹沒叫他吐床上,我們又去管工作人員要了一床被子,給他鋪地上了。”
任安楠拍拍兩人肩膀:“辛苦了,你們看看要吃什么,我們幾個點了牛排。”
兩人懶得看了,異口同聲:“那我們也要牛排吧。”
等餐的禹子琪攤在椅背上,望向窗外,忽然開口:“好美啊。”
其余幾人也朝外看去。
昏黃的光灑落在碧波蕩漾的蔚藍海面上。
海鷗于高空盤旋,夕陽漸沉于海天交接。
禹子琪看著看著,忽然看向對面并肩而坐的江棋瑞和宋思璽。
落日余暉鋪灑在兩人身上。
漂亮的少年笑著,輕靠在高大少年肩頭。
高大的少年看兩眼窗外,又很快收回視線,靜靜看夕陽映照下身側的人。
他總是淡漠的眸中少見的浮現溫柔,好像眼下是比窗外還要美的風景。
禹子琪摸摸腦袋。
雖然從來沒想過兩個男的還能在一起,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他們好像就該在一起。
一頓飯吃完,窗外的天完全黑了。
禹子琪收回不久前“好美”的形容。
夜晚的海面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像一望無垠能將人隨時吞噬的深淵巨口。
禹子琪揉揉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咱給老紀打包份飯,早點回去睡吧。”
這幾天行程排得滿,幾人也都挺累的。
因此沒有異議,等禹子琪打包完飯,便一起上到三樓,各自回了房間。
關上門。
對水床好奇了一下午的江棋瑞走到床邊,仰面躺下。
接觸到床的瞬間,整個人便陷了進去。
像真的溺進水里,找不到支點。
難怪禹子琪說紀銳澤躺下去就吐。
江棋瑞亮了一雙眼睛,喊正在開行李箱的宋思璽:“阿璽,你快過來。”
宋思璽停了動作,走到床邊。
江棋瑞拍拍身側空位:“快躺下。”
宋思璽照做地躺到他身側。
躺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