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璽掀起眼簾看近在咫尺的人。
江棋瑞對他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在臉上寫得明明白白。
少年捧住他臉的手一會輕揉他的耳朵,一會又伸出指尖沿著他鼻梁上下輕滑。
舌尖一點點舔開他的唇。
在即將撬開他齒關(guān)之際,宋思璽輕圈少年脖頸,將他按住。
被迫暫停的江棋瑞不解看他。
宋思璽溫聲解釋:“我還沒洗漱。”
江棋瑞想也不想:“我不介意。”
宋思璽輕吻他額間:“但我在意。”
話落,站起身,視線一掃而過少年還濕著的發(fā),他叮囑:“在這等我一下。”
進(jìn)浴室拿了吹風(fēng)機出來,幫江棋瑞吹干頭發(fā)。
宋思璽輕揉一把少年柔軟蓬松的卷發(fā),帶上換洗睡衣,進(jìn)了浴室洗澡。
他在浴室待了很久。
等出來時,江棋瑞已經(jīng)睡著了。
明顯是等他等睡著的。
側(cè)躺在床上,整個人朝著浴室所在的方向。
今天氣溫高。
房間的窗戶只開了一小截。
睡夢中的人大抵是覺得悶熱,沒好好蓋著被子。
側(cè)著身,被子夾在腿間,毫無遮擋的腿半曲在被子之上。
宋思璽擦著頭發(fā)走出浴室,看到這一幕,止住了腳步。
人已經(jīng)睡著,他無需再藏起失控。
寂靜的夜晚滋生內(nèi)心陰暗。
宋思璽站在原地良久,邁開腳步,走到了床邊。
他視線從少年散亂在枕間的發(fā),落到少年睡得微微泛紅的臉頰,再到寬大衣領(lǐng)遮不住的脆弱脖頸。
寬大的睡衣在睡夢中摩挲得卷起,燈光下明晃晃一截勁瘦白皙的腰。
少年微弓著身,雙腿錯落開,不合身的內(nèi)褲半橫在胯骨,顯得搖搖欲墜。
宋思璽坐到床邊,靜靜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他垂著眸,安靜地看了許久,輕抬手,圈住了少年搭在被子上的腳踝。
一寸、一寸。
滾燙的掌心包裹住放松狀態(tài)下柔軟的小腿肚,又輕輕地,扣上溫?zé)岬南潯?
坐在床邊的人在僅存的理智下停了動作。
他又看向那條沒有人能比他更熟悉的內(nèi)褲。
靜謐中,那仿佛成為了他的手,將少年的一切美好嚴(yán)絲合縫地包裹。
宋思璽一瞬間沉了呼吸。
他松開手,站起身,站在床邊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了窗邊。
·
和昨天一樣。
宋思璽一睜眼,天又剛蒙蒙亮。
夜里做了旖旎混亂的好幾個夢,以至于一整夜都睡得不深。
他側(cè)過身,看向隔壁床睡得正熟的人。
昨天睡前他開了空調(diào),此刻房間溫度正適宜。
江棋瑞沒再踢了被子亂睡,端端正正,安安靜靜的,睡得香甜。
宋思璽安靜盯著他看了會,掀開被子,坐起身。
視線一掃而過同昨天一般高高支起的帳篷,一回生二回熟,他淡然地走進(jìn)浴室。
簡單洗漱,換上運動服。
他輕手輕腳離開房間,坐電梯下樓。
大清早,天還沒亮全,海灘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
宋思璽沿著長廊,跑到將身體里的沖勁完完全全耗盡,才停下打道回府。
路過前天晚上就餐的烤豬店,忽地被烤豬店旁擺小攤的一個老爺爺叫住。
“小伙子,來來。”
宋思璽走近,見老爺爺笑得和藹問。
“你是前天晚上在那里彈鋼琴那個小伙子的朋友吧?就是那個,長得特別特別標(biāo)志,跟小瓷人似的小朋友。”
宋思璽點頭。
老爺爺頓時從攤位里找出一個巴掌大的陶瓷小人。
陶瓷小人上掛著鑰匙扣,捏的是一個在彈鋼琴的小人。
淺色短發(fā),琥珀色雙眸,坐得端正,雙手流淌在鋼琴間。
很是栩栩如生,任誰都能看出是江棋瑞。
老人將陶瓷小人遞給宋思璽:“這個,送給那個娃娃,哎喲,這樣標(biāo)志的娃娃可少見,彈琴還彈得那么好聽,老頭子忍不住手癢,捏了一個。”
宋思璽道謝,小心接過。
盯著掌心里精致的小人片刻,腦海中忽地閃過江棋瑞曾說過的話。
——宋思璽,我想要和你有關(guān)的東西,什么都行,只要和你有關(guān)。
他靜默片刻,重新看向老爺爺。
“請問,可以再捏一個我嗎?多少錢?我上樓拿錢下來給您。”
老爺爺笑著擺擺手。
“跟你們有緣,捏一個也是捏,捏兩個也是捏,不收你錢,不過這個至少要一天才能好,你們是來旅游的吧?什么時候走?”
“明天傍晚,我明天離開前來找您拿,時間夠嗎?”
“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