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也沒帶行李,但他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樣回去拿。
他盯著宋思璽思索片刻,忽然問:“我不能穿你的衣服嗎?”
宋思璽微怔,沒有馬上回答。
于是又聽見懷中少年開口:“阿璽,我想穿你的衣服。”
宋思璽呼吸深了一瞬。
無聊的宋長草湊到他們身邊拱了他們兩下,他才回過神,斂眸輕聲應:“好。”
兩人上到三樓,家里靜悄悄的。
江棋瑞疑惑問:“叔叔阿姨和小愷都不在家嗎?”
“嗯,爸媽在公司,宋思愷學校有個寒假出游活動,他報名參加了,要去幾天才會回來。”
宋長草寸步不離地跟在兩人身旁,毛茸茸的身子挨在兩人腳邊一起擠進宋思璽房間。
宋思璽翻找出不常用的大行李箱,攤開在臥室地板上。
宋長草好奇地湊在行李箱旁嗅了一圈。
嗅完,搖搖尾巴,爬進行李箱,坐下沖江棋瑞吐舌頭。
江棋瑞笑著摸摸他下巴,問宋思璽:“阿璽,小草可以上火車嗎?”
宋思璽打開衣柜,應:“不能。”
江棋瑞有些遺憾地“哦”了聲,彎腰,將已經不小一只的宋長草抱出。
抱起身,他有些驚訝:“小草變重好多。”
宋思璽挑揀著衣服,應:“嗯,在長身體,這個月胖了10斤。”
他只挑了兩套冬季的衣服,剩下裝進行李箱的全是單薄的短袖和長袖。
裝好箱,他合上行李箱起身道:“還是要去趟商場,要買夏天穿的鞋子,再買幾條你能穿的內褲。”
江棋瑞應好。
宋思璽又去櫥柜里翻找出身份證。
忽然,他看向江棋瑞問:“你身份證帶了嗎?”
江棋瑞對于出行的知識一片空白。
他輕搖頭:“坐火車必須要帶身份證嗎?”
“火車可以補臨時身份證,但后續到南城住酒店,必須要有身份證登記。”
宋思璽將自己的身份證裝進背包,走回到江棋瑞身旁:“你今天是怎么出來的?”
“爸爸最近一直在國外,管家帶著我出來的。”
江棋瑞看向宋思璽:“管家說,他再過幾個月,要回老家了。”
宋思璽抬手輕揉他腦袋:“我陪你回家拿吧。”
兩人剛下到一樓,忽地聽見門鈴響。
門外是個陌生男人。
一身江棋瑞熟悉的黑西裝,但并不是平日里專門負責接送江棋瑞的司機。
宋思璽讓江棋瑞留在客廳,自己去開了門。
門外的男人沒有多說什么,只遞給宋思璽一份文件袋。
宋思璽接過,打開。
里面正躺著江棋瑞的身份證。
·
下午一點,一行七人在火車站集合完畢。
因為學校放假得比較早,還沒到年邊最難搶票的時候。
七人順利買到了傍晚五點出發的火車軟臥。
江棋瑞、宋思璽和禹子琪在一間,剩下四人在一間。
在售票員的建議下,他們把三天后的返程票也一并買了。
臨近五點,七人拖著行李箱,興致高漲地登上了火車。
江棋瑞是第一次坐這樣的交通工具。
長長的,狹窄的,吵鬧的。
孩童從身側打鬧著跑過,有和他們年齡不相上下的學生,也有中年人、年邁者。
方寸的空間,容納從老到少,像一個小小的世界。
軟臥的確像錢景澄形容的那樣,像小型宿舍。
兩側上下鋪,床鋪前有餐桌。
車壁上有一扇方形的窗戶。
火車開動,窗外閃過的風景像一道道拼湊而成的剪影。
他們房間里的另一張床空著,暫時沒人。
三人正收拾,隔壁收拾好的四人已經風風火火地來了。
任安楠問:“你們餓了嗎?要不要先去吃飯?我剛剛問了列車員,往前走有餐廳。”
錢景澄接話:“不過我聽說火車上的飯又貴又難吃,早知道我們在外面吃了再進來了。”
禹子琪忽然嘿嘿看向眾人:“你們吃泡面嗎?”
任安楠眉梢輕挑:“你帶了?”
禹子琪帶了整整兩大個行李箱。
他拉出其中一個,打開,一整個行李箱的零食。
在場幾人瞬間兩眼放光。
“可以啊大禹。”
“我說你哪來那么多行李,你簡直是人類的福音!”
禹子琪連人帶行李箱一下子被圍個水泄不通。
一群人跟鬧饑荒似的。
禹子琪在一片扯頭花中勉強擠出,摸摸腦袋問坐對面的江棋瑞。
“瑞哥,你吃過泡面嗎?”
江棋瑞搖頭。
禹子琪有些擔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