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耳中還嗡嗡作響,嘴巴張張合合半晌,也沒能出來個字。
任安楠蒼白著一張臉撈出耳中紙條,生硬且直白地轉(zhuǎn)移話題。
“話說,宋思璽你和江同學(xué)認識,在學(xué)校怎么也不見你們打招呼?”
其余三人也紛紛表示好奇。
“對啊!”
“天吶!為什么會這樣?你們快來解答一下。”
“嗯,為什么呢?”
錢景澄朝四人投去死亡視線。
下一秒,卻聽見江棋瑞認真聲音。
“我家人,對我的社交管得很嚴。”
這下子幾人的注意力是真的被轉(zhuǎn)移了。
他們齊刷刷看向江棋瑞。
少年垂著眸,很小幅度摸著腳邊的狗狗。
宋思璽接上后話:“所以出了這里,你們也不認識江棋瑞。”
幾人一瞬間安靜下來。
江棋瑞輕蜷掌心,開口:“抱歉。”
回過神來的眾人連忙開口。
“哎呀這有什么好抱歉的!”
“我就說瑞哥你各方面都這么優(yōu)秀,在學(xué)校怎么每次都是一個人。”
“放心吧我們嘴都很嚴的。”
紀銳澤直接表演一個現(xiàn)場滑跪,再次朝江棋瑞五體投地。
“瑞神你放心!從今天起,你走左,我絕對走右!你坐著,我絕對站著!你說一,我絕對說二!我!紀銳澤!絕對不認識瑞神你!”
·
“往右往右往右!”
紀銳澤在學(xué)校藝體館走廊上走著走著,忽地一股腦將錢景澄和禹子琪往右推。
兩人一陣反抗。
紀銳澤自以為很小聲地提醒:“看前面!看前面!”
兩人朝前看去,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江棋瑞和賈主任。
少年將冬季校服穿得工整又亮眼。
他漂亮的一張臉在冰天雪地里顯得比往日里更加冷淡,垂著眸,正在安靜聽賈主任說話。
“你的禮服下午已經(jīng)有人送到更衣室了,聽說江先生這幾天在國外?”
“嗯。”
賈銳智笑笑:“不能來真是太可惜了。節(jié)目準備得怎么樣?緊張嗎?”
江棋瑞輕聲應(yīng):“不緊張。”
賈銳智笑得和善:“不緊張就好,我現(xiàn)在帶你去更衣室,晚上如果不方便吃飯,可以讓認識的同學(xué)幫你帶帶晚飯……”
他話說到一半,余光忽地瞥見三個跟做賊似的身影,正緊貼著墻壁試圖悄無聲息溜過。
抓人的雷達驟響,賈銳智停下腳步。
“你們?nèi)齻€……”
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三人忽然跟被踩著尾巴似的竄起就跑。
邊跑還邊沖他吶喊:“賈主任你好!賈主任我們?nèi)ゲ贾醚莩鰰隽耍≠Z主任再見!”
不多時,任安楠跟宋安卉并肩走過,精準吐槽。
“找他們?nèi)齻€去演戲,全世界的影視行業(yè)都要涼涼。”
賈銳智一頭霧水。
等幾人走過,回頭沖江棋瑞笑笑:“這些調(diào)皮孩子。”
領(lǐng)著江棋瑞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他推開門。
“就是這間了,等傍晚下課后,會有其他孩子過來,也會有來幫你們化妝的老師,你換衣服的話,記得反鎖門。”
江棋瑞應(yīng)好。
賈銳智便道:“那老師先走了,有什么事想找我的話,可以去一樓禮堂。”
江棋瑞輕點頭,目送賈銳智離開,才轉(zhuǎn)身進了更衣室。
整潔嶄新的更衣室。
梳妝臺上,擺放著包裝精致的禮盒。
江棋瑞走上前,打開禮盒。
禮盒里是熟悉的白色燕尾服。
不同于他生日宴會上那套昂貴和稀缺都藏在細節(jié)處的禮服。
這套禮服極盡奢華,領(lǐng)口處的設(shè)計幾乎全以寶石作配。
任誰來看,都能看得出昂貴。
江棋瑞垂眸靜站在梳妝臺前許久,才將禮服拿出。
他走到門口反鎖上門,又將窗簾盡數(shù)拉上。
脫去校服,拿過禮盒里的襯衫。
剛穿好襯衫,忽地聽見一陣敲門聲。
他動作一頓,正想加快穿衣速度,就聽見門外人開口。
“請問是江棋瑞同學(xué)嗎?我是學(xué)生會的,來給你送節(jié)目單。”
熟悉的聲音。
江棋瑞雙眸一亮,走到門邊,將門拉開到剛好能供一人進屋的寬度。
熟悉的身影走近屋。
宋思璽含笑的聲音響起:“怎么這么暗?”
話音剛落,他垂落視線,倏地一怔。
微弱光線下,少年僅穿了一件勉強過臀的襯衫。
襯衫的紐扣甚至都未系全,松松垮垮搭著。
宋思璽愣怔片刻,回過神,拍上身后門。
走廊的光亮瞬間消散。
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