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用一瓶沐浴露放在平時可能還好說,可今天兩人剛在危險話題的邊緣走一遭。
江棋瑞莫名覺得這行為像是某中邀請,他渾身一僵,隨手抓了套衣服就給身后的宋思璽遞。
宋思璽看一眼被推到懷中的衣服。
厚衛衣,工裝褲。
他眼底浮上笑意,委婉開口:“我睡覺,還是不穿這個比較好吧?”
江棋瑞稍回過點神來,看清他給宋思璽遞了什么,又迅速熱著耳根給宋思璽換了套單薄柔軟的睡衣。
接了睡衣的人還是沒走,一動不動地站在柜門前,將他堵在柜門間。
江棋瑞余光,注意到宋思璽微低頭。
似有若無的,男人的呼吸好似落到他后頸。
江棋瑞一瞬間從后頸麻上整片脊背,想,宋思璽聞出他沐浴露的味道了嗎?
他喉頭輕動,碰了碰干澀的唇,剛準備出聲解釋,又聽見宋思璽聲音。
“我的內褲,好像沒看見,你放在哪了?”
江棋瑞遲緩的大腦卡著殼運轉了好一會,唰地蹲下。
他一邊拉開下排抽屜一邊輕聲道:“我放在下排抽屜里了,你下回記得從這拿。”
宋思璽應好,就見幫他拿了內褲的人徑直將內褲往腦后遞,完全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他低頭看著,沒有伸手接。
江棋瑞遞半天,不見手里東西被接走。
他疑惑轉身,一瞬間撞入宋思璽含笑看他的眸。
“你……”
江棋瑞剛要開口問宋思璽為什么不接走內褲,視線垂落一瞬,發現他蹲得簡直別太精準。
背靠著衣柜抽屜,被宋思璽堵在封閉的空間里,臉正對著男人胯間。
江棋瑞瞬間沒了聲響,輕眨眼,不自覺放輕呼吸,手扶上身后衣柜。
剛準備起身,誰想腳蹲麻了,一下子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后仰去。
宋思璽眼疾手快,第一時間彎腰護住他后腦,而后另一只手穿過他膝彎,干脆利落地將他整個人抱起。
江棋瑞驚魂未定,老老實實被宋思璽抱著。
等回過神時,發現宋思璽把他帶進了浴室。
再一次對上那成對的藍粉套裝,他輕聲對宋思璽道:“宋思璽,我洗漱過了。”
宋思璽笑應了聲“知道”,彎腰從盥洗臺下拿出吹風機。
插上電,他問江棋瑞:“沒有洗完澡馬上吹頭發的習慣?”
“嗯。”江棋瑞看著他動作,“一般洗完不會馬上睡覺。”
宋思璽也沒多說,開了吹風機,輕柔著動作幫他把頭發吹干。
將一頭柔軟的卷發吹得蓬松,他滿意地揉了兩把,而后開口:“出去吧,我洗澡。”
江棋瑞點點頭應好。
人已經走到門口了,又被宋思璽喚住。
男人輕聲提醒:“我內褲。”
江棋瑞看向他反應兩秒,低頭一看,發現宋思璽的內褲竟仍被他攥在手里。
都攥得快比他掌心燙了。
他腦子嗡得一響,腦充血得整個世界都搖晃了。
燈光下一張漂亮的臉紅得像是被丟進沸水里煮,江棋瑞無頭蒼蠅似的在熟悉的浴室門口徘徊了兩圈,才找到衣架,狀似淡然地將手里的內褲放上去,而后轉身,離開,順便幫宋思璽帶上浴室門。
門關上的瞬間,他無聲尖叫著將自己丟到了床上。
攤煎餅似的將自己在床上攤了兩圈,最后仰面朝上,生無可戀地盯著天花板。
短短十幾分鐘,這輩子的臉都丟得差不多了。
直到聽見浴室響起水聲,他才長舒出一口氣,如同喪尸般行動遲緩地坐起。
他坐到床邊,拉開床頭柜貼著白色標簽的第一層柜子。
伸手剛準備去拿柜子里的藥瓶,腦海中閃過回國前心理醫生的話。
“江,這次開的藥對你身體有很大損傷,持續服用半個月后,如果你的狀態有所好轉,可以開始停藥,如果毫無改善,你必須回來找我。這些年同樣的話我對你說過很多次,心理上的病不同于身體上的病,不是單靠吃藥就可以好的……”
他垂眸沉思良久,最終收回手,將柜子推回。
在床邊坐了會,江棋瑞摸過手機,一臉嚴肅地打開搜索軟件。
指腹懸在輸入框上方許久,最終下定決心般,緩緩打字。
——男人和男人做之前,需要準備什么?
這方面知識他高中時了解過,如今過去十年,做過的功課早忘得一干二凈。
昏黃燈光下,生得漂亮、氣質又矜貴的人坐得端正,面容嚴肅地看著手機,指腹不時滑動著,仿佛在看什么重要文件。
細致地看過每一句話,遇到重要的內容,他還會復制摘抄進備忘錄。
補課補得正認真,聽見男人聲音。
“準備睡了嗎?”
江棋瑞手一抖,手機“啪”得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