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瞥見地上折疊整齊的床鋪。
他回過神來,想起昨晚宋思璽睡在他房間。
江棋瑞一時間也顧不上洗漱,穿上拖鞋便出了臥室。
走到半開放式廚房前,看到了正站在燉鍋前的男人身影。
男人輕倚在料理臺上,低頭盯著咕嘟咕嘟冒泡的燉鍋,似是在出神。
直到燉鍋旁的定時器發(fā)出“嘀嘀嘀”的聲響,他才回過神來,抬手關(guān)火。
關(guān)完火,余光瞥見站在廚房外的身影。
他側(cè)過身看去,眼底浮上笑意:“早上好。”
江棋瑞輕眨眼,看著他應(yīng):“早上好。”
“洗漱過沒?”
江棋瑞搖頭。
宋思璽輕笑:“那先去洗漱,洗漱完我陪你晨跑,等晨跑回來,粥應(yīng)該剛好能吃。”
江棋瑞剛睡醒,大腦完全直線思維。
宋思璽說什么,他便做什么。
等晨跑完,沖過澡坐到飯桌前,他總算回過神來。
聽見宋思璽問:“今天忙嗎?”
江棋瑞喝著粥應(yīng):“還好,早上沒事,下午要去公司。”
“那早上陪我去趟醫(yī)院?”
江棋瑞動作一頓,緊張看向宋思璽:“你生病了?”
宋思璽舉起那只涂著碘伏的手:“感覺骨頭有點疼,以防萬一,拍個ct看看。”
江棋瑞逐漸擰眉,盯著他。
宋思璽笑看他:“要勸我以后別打架了嗎?”
江棋瑞一字一頓:“勸你學(xué)聰明點,真要打也找點趁手東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宋思璽眼底笑意緩緩漫開,配合道:“好,聽你的。”
江棋瑞喝了兩口粥,又忍不住補充。
“但最好還是別打了。”
·
工作日,醫(yī)院人不算多。
但等號總要點時間。
宋思璽簽到完,看一眼大屏幕,目前叫號離他的號還差五號。
“應(yīng)該要半個小時等。”他對江棋瑞道。
江棋瑞應(yīng)沒事。
宋思璽又狀似無意道:“你的手,是不是也差不多該換藥了?”
江棋瑞看一眼左手上今天似乎松了些的紗布。
“嗯,有三天了,晚上回去……”
宋思璽開口打斷:“來都來了,給你也掛個號吧,反正等一個號也是等,等兩個號也是等。”
江棋瑞抬眸看他。
想了想,如果晚上宋思璽還來找他,那他肯定不方便換藥,于是點頭應(yīng)了下來。
等兩人離開醫(yī)院,已經(jīng)臨近中午。
在附近吃過午飯,宋思璽開車送江棋瑞去公司。
宣城的六月終于有了夏天的樣子。
太陽高掛,拂面的風(fēng)不再盡是涼意。
車快到江氏分公司時,宋思璽問:“今天大概忙到幾點?”
“今天事情不多。”
“能在晚飯前結(jié)束嗎?”
“嗯。”
“那今晚,我去你那做飯。”
江棋瑞側(cè)過身看向駕駛座上的人。
宋思璽察覺到他視線,問:“不可以?”
江棋瑞輕聲應(yīng):“可以的。”
看了會宋思璽,他反問:“你不是說,你來酒店附近出差嗎?”
宋思璽在紅燈前停下,側(cè)過臉看向他。
“嗯,正在出。”
江棋瑞反應(yīng)片刻,心臟一瞬間不受控地飛速跳動起來。
宋思璽那雙深灰色的眸忽然變得難以直視,他移開視線,長睫毛蓋下。
直到轎車?yán)^續(xù)前行,他才找回聲音:“你家公司,不管沒事嗎?”
宋思璽語氣輕松:“我爸在管,他這幾年跟我媽全世界旅行,玩夠本了,也該讓他吃吃生活的苦了。”
江棋瑞沒忍住笑了聲。
很輕,落在暖陽里。
宋思璽余光看他,眼神逐漸柔和。
五分鐘后,車停在分公司門口。
江棋瑞剛要解安全帶,面前先伸過來一只手。
他一怔,疑惑看向宋思璽。
宋思璽沖他笑:“你房間房卡。”
江棋瑞尚未反應(yīng),就又聽見他好似無可奈何的聲音。
“做飯總要提前兩個小時去你房間,這樣等江總回家,才能剛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
被迫要一回家就吃上熱乎乎飯菜的江總看著他,到底是掏出房卡,放到了他掌心。
·
鮮少的,天還亮著,江棋瑞便已經(jīng)回到酒店。
坐電梯到達(dá)頂層,他拿出剛在前臺要的備用房卡。
進(jìn)門前看了眼腕表時間,比原本跟宋思璽說好的要早上一個小時。
剛過五點半,宋思璽可能才開始做飯。
推開門,誘人的飯菜香瞬間撲滿鼻腔。
客廳窗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