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似乎是覺得應該要給出一點回答,于是在盯著禹子琪看了小一會后,他認真應:“你胖了。”
短暫的兩三秒安靜。
在場眾人爆發出雷鳴般不厚道的笑聲。
禹子琪又自閉地縮回了任安楠身后。
江棋瑞遲緩地意識到說錯話了,下意識看向宋思璽。
宋思璽臉上也掛著笑意。
見他看來,開口安撫:“他的確胖了。”
后又補刀:“而且胖不少。”
“璽哥!!!”
江棋瑞嘴唇輕碰,但奈何腦子實在轉不過來,又老實把嘴閉上了。
在一片歡笑聲中,他又聽見一個很小聲喚他的聲音。
“瑞神,瑞神。”
江棋瑞尋著聲音,微側過臉,看清站在任安楠身側的男人模樣。
高高瘦瘦的,長得很白凈斯文,戴著副普通的黑框眼鏡。
江棋瑞緩慢思索,而后開口:“銳澤,好久不見。”
紀銳澤臉一紅,一下子緊張得不知所措,剛準備抬手跟江棋瑞握手,一下子瞥見江棋瑞身前杵著的大高個。
他抬起的手默默收回,欲蓋彌彰地推了推眼鏡:“好久不見,瑞神。”
說完,又忍不住跟禹子琪說了一樣的話:“你真的瘦了,要好好吃飯啊。”
江棋瑞輕聲應他:“謝謝。”
紀銳澤臉又紅了。
余光瞥見宋思璽朝他投來的目光,他悄無聲息后退,假裝很忙地抬手給臉扇風。
他這一退,讓江棋瑞看清了原本有些被他擋住的女人。
女人披肩的長發綁在耳后,穿一身干練的職業裝,似乎是下班后直接趕來的這里。
江棋瑞的視線停在她眉眼間,回憶片刻后,開口。
“安卉,你不戴眼鏡了。”
宋安卉笑:“嗯,高中畢業就去做了近視手術。真是好久不見啊江同學,這些年過得好嗎?”
江棋瑞許久沒有回應。
宋安卉意會地岔開話題:“回國出差嗎?”
“嗯。”
“什么時候走?”
“十天左右。”
三兩句寒暄,江棋瑞又再往邊上看去。
可邊上沒有人了。
他視線又逡巡一圈。
就只有他們四個,沒別人了。
禹子琪湊在任安楠耳旁小聲道:“瑞哥不會是在找景澄吧?他是不是喝多忘了景澄比他搬走還早了?”
宋思璽聲音適時響起:“改天有機會再聚吧,我先送他回去。”
禹子琪連忙應:“哦哦好,你知道瑞哥住哪嗎?別徇私舞弊往你自己家送啊。”
宋思璽側過臉幽幽看他。
禹子琪本就是插科打諢說句逗趣的,沒想到江棋瑞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知道的。”
話落的瞬間,四人齊刷刷朝宋思璽瞪去。
“你小子!”
“你你你……”
“你竟然!”
“果然……”
宋思璽面不改色無視幾人的指責,對江棋瑞輕聲道:“走了。”
江棋瑞看向他,點了點頭。
而后又轉回身,朝對面幾人微微欠身,說:“再見。”
上一秒還張牙舞爪的四人瞬間面露微笑,滿臉慈愛。
“再見~”
“路上注意安全~”
“要不留個聯系方式再走?”
“對啊!加個微信吧!”
見反應明顯已經慢了好幾拍的江棋瑞在幾人的炮語連珠下,真的要去摸手機。
宋思璽上前一步,伸手按住江棋瑞抬起的右手,而后沖已經紛紛掏手機的幾人道:“聯系方式找我要。”
話畢,他抬手輕攬江棋瑞肩膀,帶著人走了。
直到兩人身影消失,禹子琪才回過勁兒來地發出感慨。
“草,剛剛璽哥沖出來揍人那勁兒真給我整懵了,我都多少年沒看他這么瘋了,我還以為他早被社會磨平了呢。”
任安楠辣評:“很顯然,只是會裝了。”
宋安卉抓重點:“他倆是不是復合了?”
紀銳澤咬牙切齒:“真迅速啊這無恥之徒!”
·
走出大堂,宋思璽收回虛搭在江棋瑞肩頭的手。
出門的瞬間冷風撲面。
他看一眼江棋瑞左手臂彎間搭著的西裝外套,轉而脫下身上的風衣,披到江棋瑞身上。
“開車來的嗎?”
“嗯。”
“那開你車回去。”
停車場不遠,宋思璽直接管泊車工作人員要了江棋瑞的車鑰匙。
兩人緩步往山莊側面走去。
夜已深,周遭沒什么人。
找到車,宋思璽打開副駕駛車門,讓江棋瑞先上車。
等江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