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精神和兩位夫人說了會兒話,謝云槿和侯夫人一起出門。
“你爹這幾天在府里有不少動作,你放心,娘和你祖母都不會讓他亂來的?!边呑?,侯夫人邊與謝云槿說了長寧侯在府中做的事。
謝云槿還不知道梁煊把人召回來的真實目的。
本來想去問,這段時間太忙,忙忘記了。
“他怕是會將怒火撒到你身上?!焙罘蛉藫鷳n。
但他們也不能讓長寧侯亂來,謝云槿如今地位和以往不同,站的越高,盯著他位置的人越多,總不能為了長寧侯的高興壞了謝云槿前程。
侯夫人第一個不答應。
這些天,侯夫人一直想,怎么就不能讓長寧侯一直在外面不回來呢。
不回來,就不會給謝云槿招來禍事。
“娘,我現在不會受他影響了,他真想做什么,不一定能做成,您把心放到肚子里,別為他影響心情?!?
安撫完侯夫人,謝云槿回到自己院子,還沒進去,知書匆匆走來,低聲道:“世子,侯爺來了。”
長寧侯在院中喝茶。
謝云槿走進去,他看到,遙遙舉杯:“茶不錯?!?
當然不錯,這茶是今年剛呈上來的貢品,若不是謝云槿拒絕,梁煊差點把所有新茶都送過來。
老夫人愛茶,大半茶葉送去了老夫人院中,剩下的謝云槿拿了一些回來。
“父親尋我有事?”謝云槿走過去,在長寧侯對面坐下。
謝云槿真的很不一樣了。
權勢養人,褪去稚嫩、身上隱隱傳來威壓的謝云槿讓長寧侯心驚。
長寧侯細細打量這個不受他重視的孩子。
他發現,他一點都不了解他。
或許曾經,這個孩子奢求父愛,一舉一動只為奪得他的關注,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濡慕與仰望從謝云槿眼中消失了。
父親這個角色,成了謝云槿生命中最無關緊要的東西。
長寧侯心頭隱隱刺痛了一下。
只一瞬,快得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長寧侯定了定神,說起府中的事。
說到這件事,他難以壓制心中怒火:“他們還把不把我這個侯爺當主人?我的一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
“父親,如今府里一切都按規章制度辦事,若誰出了錯,您與我說,我自會懲罰他們,若沒有錯,您想把人換掉,總得給大家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話是這么說,長寧侯心知肚明,根本沒什么合理理由,他只是不滿府里都是謝云槿的人,想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罷了。
他不肯挑明,含糊其辭,幾次對話下來,謝云槿不耐煩了。
“父親有事直說就行,不用與我繞關子。”
“如果沒有其他要緊事,父親先回去吧,我這邊要忙的事很多。”
沒時間在這陪你耗。
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長寧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從沒被人這么下過面子。
“你莫不是在敷衍為父?”長寧侯臉色難看。
“怎么會?”謝云槿不動聲色按了按自己的腰,“父親也知道,我如今在陛下身邊做事,陛下又剛登基,待處理的事一堆,我忙得好幾宿沒睡好覺了?!?
謝云槿都這么趕人了,長寧侯再厚的臉皮也待不下去,氣沖沖走了。
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謝云槿動了動酸痛的腰,起身往屋里走:“我去休息一會,如果有要緊的事,記得叫醒我?!?
“是?!?
回到熟悉的地方,謝云槿徹底放松下來,躺在床上倒是沒了睡意。
翻過來,滾過去,再翻過來,再滾……
沒滾動。
謝云槿:?
腰側傳來熟悉溫度,謝云槿抬眸,撞進一雙深邃眸子。
是梁煊。
“陛下怎么來了?”
梁煊過來的時間剛好和長寧侯錯開,兩人沒碰上面,阻止了下人通報,梁煊放輕腳步走進里間,以為會見到一只睡著的云槿,沒想到,看到的是謝云槿在床上翻來滾去。
謝云槿自顧自滾得歡樂,沒留意到,屋里多了個人。
梁煊沒打擾他,靠近床邊,等人滾過來,滾進懷里,一把撈住。
順勢坐到床上,再將人抱在腿上放好:“阿槿怎么突然回侯府了?”
謝云槿瞥他一眼:“這里是我家,我回來有什么問題嗎?”
對這個讓自己腰酸腿疼的罪魁禍首,謝云槿沒給好臉色。
“當然沒問題,阿槿想住多久都行?!绷红右贿呎f,一邊力道適中給謝云槿按腰。
之前見謝云槿難受得厲害,梁煊特意去找太醫學了怎么按摩舒服,在謝云槿身上實驗了幾次,效果良好。
謝云槿被按得舒服,如一只被擼順了毛的貓,愜意瞇起眼。
“再左邊一點。”
“這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