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再多都沒有用,重要的是,槿哥兒怎么想。
若槿哥兒不愿……
老夫人眼中劃過一抹厲色。
她就算拼上這條老命,也不會讓孫兒被人欺負。
可,看槿哥兒的做法,不像是不愿的。
老夫人沉沉嘆了口氣。
兩位夫人相對無言。
賜婚圣旨下來了。
二皇子將在同一日迎娶正妃與側妃,婚期定在來年四月。
離族圣子幾次想找謝云槿,奈何謝云槿被大梁太子牢牢護在東宮,見不到人,百般想法只得按下。
謝云槿在東宮住的很愜意。
離族圣子再想,也不可能隨意進宮,沒了時不時出現的煩人精,謝云槿心情舒展不少。
年關將近,忙完最后一波,會有一段清閑時間,拋開雜念,謝云槿投入緊張忙碌中。
每日與梁煊同進同出。
到底兩人之間的關系不一樣了,隱秘曖昧在兩人間流淌。
長寧侯不回京過年,侯府的人情往來便落到了謝云槿身上。
以前長寧侯在的時候,除去必要,不會帶謝云槿出門,對侯府的人際往來,謝云槿并不清楚。
梁煊拿來冊子。
“這是什么?”
“阿槿需要走動的人家。”梁煊將冊子攤開放到謝云槿面前。
謝云槿垂眸大致翻了翻。
記錄的很詳細。
這些本來是需要長寧侯一點點交接給謝云槿的,顯然,長寧侯沒有這個打算。
“殿下為何給我看這些?”謝云槿合上冊子,心情復雜。
他的親生父親,像防賊一樣防著他,若不是梁煊給的冊子,謝云槿還不知道,長寧侯在京中,有怎樣的謀劃。
“這些,遲早都該是你的。”
梁煊不需要長寧侯主動給,該是謝云槿的,誰也搶不走。
長寧侯在外的幾個月,謝云槿一點點接手了對方在京中的人脈,假以時日,即便長寧侯不能回來,謝云槿也能自然而然接手長寧侯府。
對長寧侯,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磨滅了父子之情,接手對方的勢力,謝云槿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他不會矯情到放著長寧侯經營多年的勢力不要,從頭再來。
沒必要。
長寧侯看重權勢,謝云槿很想知道,當長寧侯回到京城,發現自己的一切都被他這個不被看好的兒子繼承,會是什么表情。
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萬事不知的小孩了。
越接觸越知道,權勢確實讓人著迷。
難怪那么多人拼了命想往上爬。
“謝謝殿下。”謝云槿收下冊子,抬眸望向男人。
燭光仿若給男人渡上一層暖色金邊。
眉目如畫。
謝云槿一向知道梁煊長得很好。
他完美繼承了帝后的優點,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越成熟,越讓人移不開眼。
梁煊任他打量。
私下做的事,他不打算讓謝云槿知曉。
婚期定下,離族使者任務完成,準備離開。
來這一趟,除了確定謝云槿對大梁太子確實很重要之外,離族圣子一無所獲。
就這么離開,他非常不甘心。
想到查謝云槿時,無意查出的秘密,他低聲吩咐侍從幾句。
無法從謝云槿身上下手,只好再想其他辦法。
臨別,怎么也該給這位處處防備他的大梁太子一份小“禮物”。
若謝云槿知曉你私下做的事,還會像過去那樣毫無芥蒂待在你身邊嗎?
離族使臣離開了。
謝云槿回到闊別半月的侯府。
一回來,就被老夫人叫過去,好生稀罕了一番。
老夫人拉著人,上上下下打量。
身穿白底紅邊錦袍的少年氣色紅潤,臉色長了些肉,肉眼可見的被養得很好,老夫人無法違心說出對方在東宮受了苦的話。
謝云槿笑嘻嘻任祖母打量。
好生看過一遍,老夫人拉著孫兒的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祖母這話說的,好似我離開了很久一樣。”謝云槿依偎在祖母身邊撒嬌。
“離開一天,對祖母來說,也是很久。”
與祖母膩歪了一會,謝云槿湊去侯夫人身邊。
看到長得越發好的兒子,侯夫人沒將心中憂愁表現出來。
少了一個長寧侯,侯府過年氣氛絲毫沒有減少,相反,沒有長寧侯,三人一起過年,氣氛更融洽了。
過完年,太子來侯府拜訪。
老夫人遲遲沒開口問謝云槿,和太子的關系。
一是心中不確定,怕問了,反而起到反作用,二是謝云槿好不容易有放松時間,她不愿打破孫子的放松。
這一遲疑,就遲疑到太子前來。
太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