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會兒話,侯夫人讓謝云槿先帶兩位表哥熟悉熟悉府中環境。
謝云槿領著人走了。
“你們不能趕我們走!我們好歹也是謝家人,你們松手!”
吵吵嚷嚷聲音從前方傳來,謝云槿與兩位表哥對視一眼:“要去看看嗎?”
兩位表哥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其中一人道:“去看看?”
三人一起往聲音傳來方向走。
沒多久,就見到了吵嚷源頭。
謝云槿打量一會與府中下人拉扯的夫妻,挑眉:“這不是三伯和三嬸嗎?”
他的聲音引來夫妻倆注意。
“是云槿啊,你快管管你們府里下人,哪有這么對客人的?”
謝云槿看向為首的下人。
若他沒記錯,對方是長寧侯身邊伺候的。
那人先給謝云槿三人行禮,才道:“世子,侯爺讓我們把他們請出去。”
“發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我們也姓謝,不過是想問問,侯府為什么要把云輝趕出去而已!”謝三嬸吵嚷著說出原因。
“謝云輝沒與你們說過嗎?他是自己提出離開的。”謝云槿淡聲道。
謝三嬸目光躲閃:“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暗中將人逼走的。”
謝云槿好笑:“所以呢?”
“你們來給謝云輝伸冤?要告到衙門去嗎?”
“我們……”
“既然知道理由站不住腳,還在這鬧什么?”謝云槿冷下臉,“讓所有人都知道,謝云輝的爹娘,為了能讓他住在侯府,趁老夫人生辰,死皮賴臉在侯府鬧?”
謝云槿在人面前,向來是溫和的、無害的,突然見他冷臉,兩位表哥愣了一下,暗中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詫異。
糯米團子一樣的小孩,也長出了尖刺。
謝三伯與三嬸說不出話來。
他們知道名聲的重要性,不敢將事情鬧大。
不然也不會挑在賓客都離開后,質問長寧侯。
見他們不說話,謝云槿揮手:“送他們出去。”
“是。”
下人把不再掙扎的兩人送走,謝云槿回頭,就見兩位表哥一臉“看不出來啊”表情看著自己。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謝云槿一秒破功。
“多日不見,小表弟也有了真正世子的樣子,很是威嚴呢。”
“別打趣我,還要逛嗎?”
“去你院里看看,其他地方也沒什么意思。”
謝云槿把兩人帶到自己院子。
侯府位置大,侯夫人娘家人暫時被安置在另一處單獨院子,離謝云槿院子不遠。
謝云槿大半時間依然在東宮。
午睡醒來,謝云槿發現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睜開眼,坐在床邊的男人,謝云槿有些愣:“殿下?”
奇怪。
謝云槿晃晃腦袋,睡糊涂了嗎?為什么這一刻,梁煊給他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定睛再看,又沒什么不一樣了。
梁煊取來衣服,謝云槿伸手,套上一只袖子,慢慢醒神。
“我睡了很久嗎?”
“不久,不到一個時辰。”梁煊近乎貪婪看著眼前的阿槿,他等了那么久,終于等一個白日出現的機會。
這個時空的梁煊晚上用香,想弄清楚他出現時間做了些什么,殊不知,香料讓他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同時,增加了他出現的時間。
梁煊刻意壓制不在晚上出現,為的就是,白日里,出來見一見阿槿。
他的阿槿。
謝云槿是被對梁煊的,沒看到梁煊眸中瘋狂涌現的陰暗情緒,卻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對,掀起杯子蒙住自己:“我要換衣服了,你先出去。”
“我給阿槿換,好嗎?”慢條斯理的聲音,夾著不易察覺的興奮。
“不好!”
四周空氣變得粘稠,謝云槿迫不及待想要脫離這種奇怪環境,本能覺得,這種奇怪感覺來自梁煊:“你快出去!”
把梁煊趕到屏風外,謝云槿自己在里間換衣服。
如影隨形的注視感再次出現。
黏糊視線如絲線將他纏繞,仿佛蟄伏在暗中的猛獸,垂涎注視到了嘴邊的可口美味。
被這個聯想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謝云槿抱著衣服,打量四周。
最終,目光定在屏風上。
抿了抿唇。
快速套好衣服,謝云槿大步走到屏風后:“殿下,我剛剛感覺有人在看我。”
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觀察梁煊表情。
總感覺,和梁煊有什么關系。
但是梁煊表情很正常。
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梁煊。
淡淡檀香充斥鼻尖,謝云槿想到什么,驚恐道:“這里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