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站直身子,謝云槿再次伏了回去。
他還是趴著吧。
夢里梁煊怎么就熱衷給自己穿這種不能見人的衣服呢?
再看還站在原地發愣的男人,謝云槿一口惡氣呼出來:“你看什么看?!”
他的聲音驚醒了梁煊。
梁煊走到黃金籠邊。
黃金籠很高,大到足夠謝云槿在里面活動,側邊有一道可容單人通過的小門,門是虛掩著的,上面沒有鎖。
推開門,梁煊鉆進籠里。
男人很高,逆著光走進來,謝云槿需抬頭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不知為何,謝云槿覺得今日的梁煊和之前有些不同。
不等他細究,觀棋聲音將他從夢中喚醒。
“世子,世子。”
謝云槿睜開眼,看到熟悉的房間,輕輕呼出一口氣,起身,知書取來衣服為他穿上。
看了眼天色,謝云槿奇怪:“天還沒亮,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嗎?”
知書臉色有些著急:“老夫人院里來人說老夫人暈倒了。”
“怎么回事?”套上最后一件衣服,謝云槿顧不得將衣服打理好,邊整理邊往外走,“祖母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會突然昏迷?”
路上,謝云槿遇到同樣得到消息的侯夫人。
“娘,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侯夫人隱晦打量了一圈四周:“到了再說。”
很明顯,侯夫人知道內情,謝云槿心中著急,不免顯露出些許端倪:“祖母不要緊吧?請大夫了嗎?”
“世子您放心,老夫人暈倒第一時間已經去請大夫了。”前來報信的侍女開口。
祖母昏迷,謝云槿無心再想夢境的事,到了祖母院子,意外發現長寧侯已經在這里了。
長寧侯的院子離老夫人住處更遠,為何長寧侯比他們先一步到這里?
謝云槿心中閃過狐疑。
老夫人依然在昏迷,等了一會,大夫終于趕到,細細給老夫人看過,道:“老夫人無大礙,只是一時怒火攻心,才昏倒了。”
怒火攻心。
好端端的,怎么會怒火攻心?
想到先他們一步出現在院子里的長寧侯,謝云槿擰眉,總不能是被長寧侯氣的吧?
老夫人與長寧侯的關系一直不咸不淡,將侯府掌家權交給侯夫人后,便獨居在一邊,少理外事,是什么事,讓她氣到昏迷?
大夫為老夫人扎了針,天蒙蒙亮的時候,老夫人終于悠悠轉醒。
看到一屋子臉色焦急的人,老夫人擺擺手:“我們都沒什么事,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謝云槿不肯,來到床邊,握住老夫人冰涼的手:“祖母,您把我嚇壞了,讓我在這陪陪您。”
“知道你孝順,祖母真的沒事,你一宿沒睡吧,瞧這小臉,都變白了,聽祖母的,回去歇一歇,歇好了再來,祖母絕對不趕你。”老夫人心疼看著唯一的孫兒。
拗不過老夫人,謝云槿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在隔壁歇一會,有什么事祖母叫我。”
“好,好。”
長寧侯始終沒說話。
離開時,謝云槿不帶感情看他一眼,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懷疑,現在則有七、八分確定,祖母被氣暈一事和長寧侯有關。
謝云槿從夢中醒來,梁煊的夢還在繼續。
只是,他無法控制夢中的身體了。
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看事態發展,做不了任何改變。
他看到自己將阿槿按在軟榻上,看到輕紗垂落,與玄色外衫交織在一起……
視線一轉,他的意識被困在另一個自己身體里,溫香軟玉在懷,眼前卻是帶著恨意的臉。
從夢中醒來,梁煊臉色沉得嚇人。
高公公慣例伺候他起身,被太子臉色嚇到,大氣不敢出。
這是怎么了又?
“備水,孤要沐浴。”梁煊披上外衫起身,濕意明顯,不清洗無法出門。
“是,是。”高公公垂眸退了出去。
梁煊走到點香位置,香爐里的香料已經燃盡了,想到夢里發生的一切和驚蕪大師說的話,淡淡殺意蔓延。
那些,是身體里另一個自己的記憶么?
是已經發生過的,還是僅在心中所想?
不管哪一種,梁煊都無法容忍。
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一天沒見到阿槿,做了那樣夢還有感覺的梁煊隱隱松了口氣。
高公公從外面進來:“殿下,謝小公子告假了。”
梁煊第一反應是自己不堪念想被發現,謝云槿躲著自己,繼而反應過來,那只是個夢,阿槿不應該知道。
放下批到一半的公務,梁煊問:“原因?”
“謝小公子遣人來說,府里老夫人生病,他想在家陪老夫人幾日。”高公公將自己知道的說出。
“也好。”梁煊捏捏眉心,知道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