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另一個自己已經去查了。
等查出來告訴阿槿,阿槿只會覺得是自己查到的。
與阿槿一同長大的是自己,另一個自己知道些小秘密又如何?他不羨慕。
雖然在盡力說服自己,但這一刻,只有梁煊自己知道,他有多嫉妒。
嫉妒另一個自己。
他想擁有阿槿的一切,不希望有任何事被排除在外。
不能表現出來。
不能嚇到阿槿。
第20章
是夜,梁煊從床上坐起。
“高叢。”
“老奴在。”高公公小步走進來。
“你說,孤選的衣服,阿槿喜不喜歡。”
高公公回想了一下白天謝云槿的表現,肯定道:“小公子很喜歡。”
“他換上衣服,沒有一絲不愿?”梁煊單手抵住下顎。
難不成,阿槿不知曉前世的事?
為了不驚動另一個自己,摸清他多半在夜晚出現的秘密后,這個時空的梁煊不再愿意把阿槿留在東宮過夜。
是防備自己做什么嗎?
梁煊嗤笑。
現在他與阿槿之間的關系沒有一絲裂痕,他犯什么傻這個時候發瘋?
對方不開口,他白天又很少有機會出去,只能另想其法。
好在,東海敬獻的布料起了作用。
當然和夢里給阿槿用的不是同一批,只是恰好十分相似罷了。
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
每年換季,東宮制新衣,都會給阿槿準備一份,他只需把自己看中哪種布料的消息暗示給衣料局的人,靜靜等待便可。
當然,為了確保這個時空的自己會選他挑中的,使了怎樣的小計謀,就不用說了。
旁敲側擊試探結果和梁煊想的有些差距。
踱步到博古架邊,梁煊輕車熟路取出這個時空自己留的消息。
看完,垂眸沉思。
試探出的結果似乎沒那么準確。
可以他了解到的阿槿脾氣看,如果對方真的知道那些事,在面對那樣一件衣服時,不會那般平靜,更不至于歡喜。
揮筆寫下自己知道的,既然有改變未來的機會,梁煊自然不會放過。
顧家,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
謝云槿穿著新衣服回府,正好遇到府中一月一聚的時間。
這個規矩是老侯爺在世時立下的,保留至今,把手里的東西交給伺候的下人拿回自己院子,謝云槿帶著觀棋前往老夫人院子。
得到老夫人好一頓稀罕。
“我們槿哥兒這模樣,這氣度,半點不比旁人差。”
摟著心肝兒一樣的孫子,老夫人夸贊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
“祖母是喜歡我,看我什么都好,”謝云槿親昵應道,“娘,你說是不是?”
“在娘眼中,槿哥兒永遠是最好的。”侯夫人用帕子捂住嘴,笑。
摸到謝云槿衣服的手感,老夫人道:“這身衣服是你娘給你做的?”
老夫人早年得過這一匹布料,是從東海運來的,產量少,每年優先供給宮中,想得到,需花大價錢。
尤其是最外層的紗,據傳是東海鮫人織的鮫紗,夏季穿在身上,能帶來涼意,造價昂貴,更為難得,就算是宮中貴人,也極少有用一整片制成外衫的。
侯夫人母家家境富足,想給兒子用這樣的布料做身衣服,總有辦法。
“這料子可難得。”
“母親別冤枉我,我哪有這能力,用一大片鮫紗給槿哥兒做外衫,”侯夫人打趣,“若是我真得了這么大片的鮫紗,怎么也該先給母親您做件裙子。”
“促狹。”老夫人被逗笑,拉著謝云槿的手,聲音壓低了些,問,“這身衣服,是東宮那邊……”
謝云槿大大方方回答:“殿下自己也有一件。”
當了太子伴讀后,由于小孩長個子,東宮經常給太子準備衣服的時候,順帶給謝云槿準備一身。
從前的衣服料子雖也極好,卻沒有這次的難得和貴重。
正說著話,長寧侯到了。
老夫人不再繼續這個問題。
余光瞥到緊跟在長寧侯身后的謝云輝,老夫人臉上的笑淡了些。
“今日是家中小宴,怎么把外人帶來了?”
自從知道謝云輝肖想世子之位,老夫人對這個孩子的印象一跌再跌,若不是三房那邊先一步與長寧侯聯系,她不會讓謝云輝住進侯府。
想鳩占鵲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毫不客氣的話讓謝云輝臉色變了幾遍。
長寧侯偏頭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也是姓謝的孩子,如今又考取了功名,將來進入朝廷,會是云槿的一大助力。”
謝云輝勉強維持臉上表情:“老夫人放心,侯府的恩情,孫兒不會忘記。”
不想將事情弄得很難看,想著這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