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個什么東西?!”不等章子茗說完,三皇子身側的狗腿子不屑打斷他,“你是什么身份?我們三公子是什么身份?和他這么說話,你配嗎?”
章子茗臉色沉下來。
“是吧,三公子?”狗腿子殷勤向三皇子邀功。
“說的不錯,本公子今兒要定這里了。”被“先來后到”狠狠戳中的三皇子臉色微緩。
他認定章子茗說“先來后到”是諷刺他,越發不想輕易放過這人,朝旁邊看了一眼。
一心巴結他的狗腿子往前一步:“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好吃罰酒了,你們跪下,給我們三公子磕頭道歉,不然別想走出這個門!”
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住,章子茗沒想到,他們能這么無法無天,壓著心中怒火,道:“天子腳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們三……”
“想清楚了再說!”謝云槿看不下去了,用力拍了下桌子,騰的站起來,“‘禍從口出’這四個字,要我教你們嗎?”
一直沒出聲的顧承澤打開扇子,嘲諷:“讀了那么多年書,你們真是越讀越回去了。”
旁人或許會忌憚顧、謝兩家,三皇子卻是不怕的,正要開口,另一道男聲響在耳側。
“老三,你學的禮儀呢?”
三皇子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顯得有些滑稽,他張張嘴,好半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大,大哥?”
太子怎么在這里?!
為什么沒人告訴他?
一群廢物!
謝云槿側了側身,露出坐在最里面的梁煊。
梁煊坐的位置靠里,從三皇子一行人角度看,剛好被擋住,三皇子的火力一直在章子茗身上,壓根沒注意到,讓他畏懼的太子也在這里。
梁煊出聲,吸引來所有人目光。
謝云槿看熱鬧不嫌事大:“三公子,怎么不繼續說了?現在還要我們給你下跪磕頭嗎?你受得起嗎?”
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扎心,三皇子臉色越來越難看,偏偏不敢在太子面前表現出來,咬牙道:“這件事是我不對。”
該死,又在太子面前落了把柄。
一個從江南來的商賈,為什么會結識太子?
“三公子,現在還要這間屋子嗎?”顧承澤搖搖扇子,故意問。
難怪那些狗腿子喜歡仗勢欺人,這感覺真爽。
三皇子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不要了!”
“你的教養呢?”梁煊敲敲桌面。
三皇子不情不愿低頭認錯,眼中陰鷙一閃而過。
他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跟隨三皇子來的,都是知道三皇子身份的,見三皇子態度,對說話男人的身份有了猜測,心中惶恐。
那可是太子。
對太子手段,他們略有耳聞,旁的不說,單說前不久渝州的事,太子手段有多強硬狠辣,很多人見識過了。
就連太子伴讀謝云槿的父親,也沒能逃過。
若不是知道太子處置了長寧侯,沒給謝云槿一點面子,他們怎么會這么莽沖到謝云槿面前欺負人?
還不是覺得,太子不看重他,與他離了心?
現在看,事實好像和傳言很不一樣。
驚懼交加之下,有人暗暗恨上了陳翰采與三皇子,若非他們,他們也不會蹚這一趟渾水。
一行人趾高氣昂的來,灰溜溜的走,等人離開,謝云槿輕“嘶”一聲。
“怎么了?”梁煊身上的威嚴氣勢瞬時消失,變回之前有些慵懶的“兄長”形象。
“手,”謝云槿按住自己的手,“拍麻了。”
梁煊好笑抓住謝云槿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攤開,揉了揉:“你那么用力做什么?”
“太生氣了,”手被溫暖體溫裹在掌心,謝云槿蜷蜷手指,“當時什么都沒想。”
兩人的親密互動毫不遮掩,章子茗張張嘴,正要說什么,楚楚拎了一把他胳膊。
章子茗閉上嘴,咽下到了嘴邊的話。
顧承澤習以為常,見怪不怪自斟自飲。
馮修竹出了會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放榜了,放榜了!”
樓下傳來一陣騷動,謝云槿和顧承澤一早就派了小廝去蹲守,沒多久,幾人的小廝歡欣鼓舞跑回來。
“中了!中了!”
“顧公子是第一名,馮公子排第五!”
都是極好的名次。
好消息沖淡了剛才三皇子一行人帶來的不虞,謝云槿執起酒壺給幾人倒酒:“來來來,恭喜我們承澤、修竹高中!”
酒杯在空中相碰,一片喜悅聲中,每個人臉上都掛了笑容。
就連梁煊,也被他們感染,喝了不少酒。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高中的,自然也有落榜的,三皇子陰沉著臉,聽下人匯報春闈名次。
他看好的人非但沒比過顧承澤和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