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后,凡謝云槿待的地方,時刻備著各種吃食。
“都是殿下準備的?!”顧承澤聲音不自覺拔高。
思緒被拉回,謝云槿點頭:“殿下說,不能讓我餓肚子。”
看著馬車里的種種零嘴,顧承澤心情復雜。
謝云槿的馬車里,備有各種各樣的小吃、茶水,有些外面甚至吃不到,顧承澤喜歡蹭謝云槿馬車,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在這些吃食上。
他一直以為,這些是侯府為謝云槿準備的,現在謝云槿卻告訴他,這些基本都是太子為他準備的,怎能讓他不震驚?
要知道,從他和謝云槿相熟起,謝云槿馬車上便有這些了,算算時間,那個時候謝云槿才幾歲?
太子動心這么早的嗎?
顧承澤恍恍惚惚。
“殿下對你……”顧承澤頓了頓,語氣復雜,“是不是太好了點?”
他現在才擔心好友,是不是太遲了點?
瞧這溫水都快把青蛙煮熟了。
梁煊對他,確實好的沒話說。
謝云槿從不懷疑梁煊對他的好。
所以才會在得知那樣的未來后,第一反應不是逃離梁煊身邊。
唔,他是不是也該對梁煊好一點?
但是夢里發生的未來……
想到那些畫面,謝云槿面紅耳赤。
不行,太刺激了。
“公子,您要查的東西查到了。”
觀棋從屋外走進來,打斷謝云槿思緒,謝云槿搓搓臉,將滿腦子廢料丟出去。
因為時間短,觀棋查到的東西不多,若要細查,得派人去渝州。
馮星文,渝州人士,和謝云槿之前聽到的差不多,馮星文從小就有神童之名,小小年紀考中童生,拜入大儒荀柳門下,如今不過十八,已做出好幾篇名動天下的文章。
來京城不到十天,已有好幾位官員朝他遞去橄欖枝。
“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的人均與之有接觸。”
同一時間,東宮。
太子站在窗前,肩膀處繡一道暗紅色云紋的暗衛恭敬跪在地上,匯報探聽到的消息。
“就目前查到的消息,馮星文與渝州一事沒有牽扯。”
“嗯。”太子語氣平靜。
暗衛停頓片刻,繼續道:“屬下還發現,小公子身邊的人在查這件事。”
平靜語氣起了波瀾:“阿槿的人?”
“回殿下,屬下不會認錯,是小公子身邊的觀棋。”
太子轉身,一半陰影遮住他的眼,讓人看不清情緒,“繼續查,不要驚動阿槿。”
“是!”
暗衛悄無聲息離開,殿里只剩下梁煊一人。
阿槿在查馮星文,是阿槿知道了什么嗎?
不行,還不到時候。
夜深了,謝云槿躺在床上,第一次迫切希望,夢到未來的事,他心中有太多疑惑,只有在夢中的梁煊身上能探知一二。
奈何天不遂人愿,想要做夢的時候,反而一覺睡到大天亮,什么夢也沒做。
飽飽睡了一覺,謝云槿睜開眼,神清氣爽。
也行叭,以后夢到了再說。
開春后,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外面出了大太陽,謝云槿換了身輕薄些的衣服,出門。
今日放假,謝云槿打算去外面轉轉。
“喂,你小心點,別撞到我家公子!”觀棋擋開直直撞上來的人。
“抱歉,我……”
“章子茗?”謝云槿遲疑著開口。
不怪他,眼前這人,與他認識的一向喜歡把自己打扮的跟花孔雀一樣的章子茗區別太大了。
衣服不整齊披在身上,滿是污漬,發簪不知掉到何處,頭發亂糟糟堆在頭上,別說是翩翩公子章子茗,說是哪來的乞討人都有人信。
謝云槿和章子茗不算熟,會認識,全靠顧承澤。
章子茗的同胞姐姐嫁進顧家,他是顧承澤的小舅子,因著這層關系,謝云槿與他相識。
艱難將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章子茗聯系在一起,謝云槿想不出,是什么事讓章子茗變成這樣。
“是謝世子啊,”章子茗強打起精神,“今日有事,就不叨擾了。”
說完,踉踉蹌蹌往一邊走。
應當是喝了不少酒,走路搖搖晃晃的,謝云槿擔心他出事,拉住他:“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你要去哪?我讓觀棋送你。”
“不,不必,我,我隨便走走。”
果然是喝了酒,說話大舌頭。
謝云槿打量四周,他只帶了觀棋出來,要找人去通知顧承澤一聲。
既然遇見了,又是好友的小舅子,謝云槿斷不可能放任人不管。
腦海里思索著辦法,迎面走來一位身長玉立的男子。
“公子可是需要幫忙?”
溫潤聲音響起,謝云槿抬眸望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