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他做什么?”
“好奇唄。”
“你上次不也去湊熱鬧了?怎么樣?”
“確實算得上一聲‘公子如玉’,但比起我們學院的顧兄差遠了。”
“你不能因為是太學的學生有失偏頗啊,要我說,那位馮公子也很出色。”
謝云槿本來趴在書本上打瞌睡,聽到“馮”這個姓,“噌”的抬起頭:“姓馮?從渝州來的?”
“謝兄也聽說過嗎?”
太子不在,說話的人湊到謝云槿桌邊。
其他幾人也圍了過來。
謝云槿開朗、張揚,又有著太子伴讀的身份,在太學里很吃得開。
“聽說過。”謝云槿點頭。
與這些人所想的“聽說過”不同,謝云槿知道這個人,是因為那個夢。
那天之后,謝云槿又做了一次類似的夢。
夢里的信息大多是片段式的,幾乎全是和梁煊在一起的畫面,其他信息非常簡短,只是讓他知道發生了這么件事。包括梁煊是如何一步步陷入眾叛親離地步的,謝云槿統統不知道。
但,在他仔細梳理后,還是記下了幾個名字。
其中之一便是來自渝州的馮星文。
“你說的那人,可是叫‘馮星文’?”
“不錯,是叫這個名。”另一人點頭。
“看來馮星文名氣確實大,連謝兄都聽說過。”
后面幾人說了什么,謝云槿沒再仔細聽了。
“馮星文”這個名字,是夢里他從梁煊口中聽到的,會出現,是因為他一直在試圖救他。
許是白天聽到名字,夜里,謝云槿卷入熟悉的浪潮。
高大陰影將他籠罩,這一次撞擊比以往每一次都狠。
明明滅滅燭光中,意識逐漸渙散。
謝云槿用力掐了下自己,趁著恢復一絲清明,艱難開口:“停、你停下!”
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阿槿,我不會允許他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細密的吻落在頸側,謝云槿偏頭去躲:“誰?”
梁煊動作停了,單手撐在謝云槿耳側,另一只手撫上他臉頰:“馮星文,阿槿,再有下次,我就將他殺了。”
親昵語氣里,毫不遮掩殺氣。
謝云槿毫不懷疑,梁煊是真的想殺人。
“阿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乖一點。”
謝云槿一點點積攢力氣,等梁煊俯身下來,用力給了他一記頭錘:“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梁煊似乎被他砸懵了,好半晌沒說話。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每次都只知道做做做,至少你該讓我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口氣喊出來,謝云槿舒坦了。
后知后覺意識到這個梁煊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謝云槿氣勢蔫吧了,小心翼翼去看他。
梁煊沒有生氣,只是面色有些茫然。
時間仿佛停滯了。
謝云槿別扭的動了動。
眼中晦澀一閃而過,梁煊重新俯身,將人重重擁進懷里。
天旋地轉。
謝云槿從夢中驚醒。
身上出了一層汗,衣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世子,怎么了?”知書聽到動靜,從外間走進來。
“做了個噩夢。”謝云槿坐起來,透透身上的熱氣。
他身上全是汗,頭發汗濕了,一縷縷粘在臉上,被他隨意薅到腦后,露出光潔臉龐。
柔和燭光下,白皙肌膚顯出如玉般質地。
他們家世子,當真越來越好看了。
知書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怎么流了這么多汗?奴婢去叫水。”
春寒料峭,身上熱度散去,謝云槿打了個哆嗦,默默裹緊被子。
泡完熱水澡,身上爽利了,謝云槿躺到床上,后半夜一直沒怎么睡,腦子里全是梁煊、馮星文和夢里的事。
夢里的一切,未來當真會發生嗎?
謝云槿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篤定這一點。
他得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翌日一早,謝云槿吩咐自己的貼身小廝觀棋去查查馮星文。
然后收拾好自己,前往學宮。
太子已經到了。
這是太子在太學的最后一段時間,年滿十八,太子便可進入朝堂,不需要再來學宮學習。
看到他眼下的青黑,梁煊眉眼微壓:“阿槿昨日沒休息好?”
“做了個不太好的夢,”謝云槿搓搓臉,讓自己精神點,“不要緊。”
“渝州的事有新進度了,這幾天,你要不要宿在東宮?早上也可以多睡會。”
謝云槿反應了一會,反應過來,梁煊是擔心長寧侯一事的結果影響到他。
“我……”如果不是那些夢,謝云槿很樂意在東宮住一段時間。
以前每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