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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旁邊人均勻的呼吸聲后,裴清詞不再克制地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她身上。
眼罩遮住她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小半小巧的挺翹的鼻尖,和貼合在一起的唇瓣。盛清梨的唇形很漂亮,是濕潤的粉紅色,柔軟飽滿,像熟透的水蜜桃,很甜。
他知道這顆水蜜桃有多甜。
裴清詞不知道自己注視她多久,直到睡夢中的盛清梨換了個姿勢,把臉轉(zhuǎn)向另一側(cè)時,他才隱忍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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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梨這一覺,睡得很沉很好。
她又一次夢到了裴清詞,夢到他們還沒有開始戀愛,剛剛出過車禍待在劇組里拍戲的日子。
那場追尾事故后,導(dǎo)演給盛清梨和裴清詞兩人放了三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順便養(yǎng)傷。
盛清梨當(dāng)時的經(jīng)紀(jì)人也不是林琳,而是一位更雷厲風(fēng)行的女人,她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待了十多年,手段很厲害。
一開始對盛清梨也很好。
知曉盛清梨受傷的消息,她第一時間飛到劇組,把她帶去醫(yī)院從頭到腳做了一番檢查。
確認(rèn)她真沒有大礙后,她才離開。
經(jīng)紀(jì)人走后的次日,盛清梨和裴清詞便回了劇組。
幾天沒見,兩人莫名還有點兒陌生。
碰面時,盛清梨略顯羞澀地和他打招呼,關(guān)心他的情況。
她以為裴清詞會說沒事。
她沒有想到的是,裴清詞目光幽幽地看了她一會兒,嗓音微緩道,“你過幾天再問,我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
聽出他的怨氣,盛清梨微窘,訕訕道歉,“不好意思,我經(jīng)紀(jì)人過來了,我這幾天比較忙。”
裴清詞把她的尷尬收入眼底,眼里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逗你的。”
他清了下嗓,身形頎長地站在她身側(cè),眺望遠(yuǎn)處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我沒事,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
盛清梨微怔,不確定地問,“真的?”
裴清詞偏頭,眉梢上挑,“不信?”
“不是。”盛清梨對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瞳,輕聲說,“我記得那天你手臂流了很多血。”
裴清詞嗯了聲,歪著頭故作輕松地說,“可能是我血量比較足。”
盛清梨:“……”
她還想說點什么,觸碰到他落下來的目光時,呼吸發(fā)緊。
他看她的眼神,有溫度,有力量。
她有些招架不住。
那日復(fù)工之后,盛清梨和裴清詞的拍攝進展和之前比較來看,順利了很多。
導(dǎo)演訝異兩人之間的化學(xué)反應(yīng),問兩人看日出的感覺。
裴清詞說沒什么感覺。
盛清梨在旁聽著噎了噎,在導(dǎo)演看過來時,也回答了一句只記得車禍了。
導(dǎo)演無語凝噎,擺擺手讓兩人收工。
走出導(dǎo)演和其他工作人員視野范圍,盛清梨正要去找自己的保姆車,忽而被裴清詞叫住。
“盛清梨。”他那會兒很喜歡連名帶姓叫她。
盛清梨回頭,看向隱于夜色下的落拓身影,“裴老師還有事?”
她叫他裴老師。
劇組多數(shù)人其實喜歡喚他裴哥,清詞。
但盛清梨有點兒喊不出口,裴哥她覺得陌生,清詞……她覺得太曖昧。
裴清詞垂下眼,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晚上有事嗎?”
盛清梨瞪大眼睛:“啊?你想……干什么?”
裴清詞被她的緊張逗笑,唇角往里勾了勾,“對戲。”
他提醒她,“明天基本是我們的對手戲,你晚上有空的話,我們提前對對詞?”
“……”明白他的意思后,盛清梨臉頰微熱,有些嫌棄自己的遐想連篇,“好。”
她抿了下唇,輕聲說,“我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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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好后,盛清梨便先回了酒店。
回到房間休息了片刻,盛清梨想起忽視掉的一件事,找出手機給裴清詞發(f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