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感覺怪異,屋里堆放的東西雖然雜,但是倒不像他所想的那般亂。
看不出賊人翻找過的痕跡,不由問門老二:“你老娘平日里都把銀錢藏在哪里?是在哪里被偷的?”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遍T老二眼神躲閃了一瞬,他老娘每日都是天不亮,背上竹筐就出門了。
今兒早上他和媳婦兒都還沒起床,就聽見老娘在院子里的哭喊聲,這才知道家里招了賊。
還有,他老娘別說銀錢,就是老母雞下了兩個雞蛋,夜里都恨不得抱著睡。
何況白花花的銀子,哪里會讓他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他以前手里沒錢了,也悄摸進來翻過,可就這么一小間屋子,他來來回回找了好幾趟,都沒能發現銀錢到底被她老娘藏在哪了。
這時候門老太披散著頭發,撥開眾人發瘋一般闖進屋里,動作急切的拎起尿桶。
里面尿液過于滿了,撒了大半出來,潑在門老太膝蓋腿,還有鞋子上,屋里尿騷味更重了,可她卻恍若不察,怔怔地看著地面。
幾個年輕漢子頓時受不了了,低著頭,閉著氣快步走出去,村長心里詫異,但還是湊過去看了一眼。
尿桶下方被挖了個坑,剛好夠存放一個罐子的樣子,村長有些好奇,問門老太:“你把銀錢放在這?”
“可不是嘛!”門老太雙手使勁拍了一下,“這天殺的,我放在這里都能被他找到,莫不是專門防著來偷我的呀。”
村長眸光一閃,“除了你,可還有旁人知曉你把銀錢藏在這兒?”
愛財心切的門老太,恨不得村長現在就能幫她把臘肉和銀子給找回來。
聽到他的話,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細細思索,“除了我,還有老頭子也知道銀錢藏在這……”
門老太頓時大悟一般,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說呢,我銀錢藏在這里幾十年都好好的,今兒突然被偷了,鐵定是被死糟老頭子拿的。”
前不久老東西總愛往村西頭跑,估計是看上了余氏那老寡婦,偷摸拿我銀子接濟她。
門老太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當即就擼起袖子,準備先把老東西收拾一通,再罵上余氏門去,將她那塊老臉皮撕下來。
村長瞧見她動作,眉頭皺了一下,低聲斥責道:“沒影的話可不能亂說,余氏守寡多年,一直安守本分,可不能平白毀了人名聲!”
門大叔為人他也了解,一家賊窩里唯一一個老實人,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哎呦喂,”眼瞅著賊人又找不出來了,門老太又哭天搶地地叫嚷起來:
“除了老頭子就沒別人了呀,再說了,誰會想到我把錢藏到尿桶下面啊,熏都給他熏死了?!?
村長捏緊鼻子,看眼門老太,暗自道:“確實,這個地方若不是門老太自己放的,就是經驗豐富的她也不一定能發現?!?
出了堂屋門,村長一臉愁云。
顧庭風瞧見夫郎被曬紅了臉,還蹙著眉四處張望,不肯走。
他忍不住走到村長身邊,低聲問:“怎么樣,里面有什么發現嗎?”
村長嘆口氣,把自己知道的跟他說了。
顧庭風聽著倍感怪異,屋里沒有翻找過的痕跡,想必是賊人事先知道銀錢藏匿的位置,才會如此熟門熟路。
不過知道的也就門老太跟門大叔,再有就是——
顧庭風倏地抬起頭,外人又不經常來門家,哪會這么容易發現。
除了門大叔,不是還有他兩個兒子和兒媳婦嗎?
這倆兒子兒媳婦也不是什么好的,一樣手腳不干凈,同在一個屋檐下住著,偷到老娘頭上也不是沒可能。
村長沒等顧庭風說完,便已豁然開朗,丟下一句知道是誰了,就急匆匆叫上幾個漢子去搜了。
顧庭風目光轉了一圈,發現進門時還在的門老大,此時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相公,”宴清霜輕輕扯顧庭風衣角,仰著頭問他:“你知道是誰偷的了?”
顧庭風將他手掌包住,“還不確定,不過村長帶人去搜了,我們先出去。”
這兒離門老太屋子還算有些距離,但依舊擋不住那股尿騷味,福生難受得一直哼哼唧唧,在阿爹懷里不安分地扭動著。
好在正如他倆所想,村長領著人,沒一會兒就從門老大床底下翻出一包銀子,里面裝的大多是銅錢,還有一點兒碎銀。
門老太這輩子攢的家底估計都在這了,門老大黑著臉跟在村長后面出來。
他媳婦兒不服氣的狡辯道:
“說的什么話,用點自家人的錢怎么能算偷,何況這銀子到我們手里,不照樣是給她大孫子用,吃也是吃到她大孫子肚子里,我和門大是半個子兒都沒用她的。”
聽到她這話,門老太氣了個倒仰,拍打著胸口半晌緩不過來。
旁邊朱氏更是滿肚子怒火,她們妯娌二人在外面向來面和心不和。
又沒分家,家里東西可都是公中的,現在大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