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喜歡捉弄對方,看他面容上一點點染上緋紅,最后跟羞惱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鉆進自己懷里尋求躲藏。
夫郎如此依賴他,他私心是滿足且喜歡的,不過他也不想夫郎在兩人又欠愉的時候因為旁的事,苦苦咬牙強撐著,不敢出/聲。
聽到相公要個奶娃娃自己睡,宴清霜是真惱了,沒好氣的說道:“要睡你自己一個人睡吧!”說完抱起兒子就往灶房走,不再搭理他。
顧庭風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只是剛才的話顯然他是認真的,目光在房里轉了一圈,尋思著兒子的小床擺在哪里好。
他做事向來利落迅速,尤其是這等要緊事,待吃過早飯,就匆忙趕著牛車去到鎮上,不過晌午,便買了一個精致的木搖籃回來。
還給小福生買了撥浪鼓、手搖鈴、花棒槌,全都塞在搖籃里帶回來給他把玩。
宴清霜抱著兒子偏頭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小床,不由得松了口氣。
顧庭風瞧見他神情,暗自發笑,臉上卻端得一本正經模樣,淡淡道:“小木床我也打了,只是鋪子里沒有現成的,得過幾日才能送來。”
宴清霜臉色一僵,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移話題:“先把搖籃拿到屋里去,待會我鋪上軟被就可以讓福生自行在里面玩鬧了。”
第197章 兔棚子
“好。”顧庭風笑著應聲,拎起搖籃跟在他后面。
——
土地就是農人的命根子,金貴得很,凡是能種糧食的地皮都被開墾出來了。
不過在村里,不說山上,就連家家戶戶周圍的菜地田地都是有主的。
怕被品行不端的人賴了去,所以房契地契都緊緊抓在自家手里才算穩妥。
若遇到有人耍賴,想要強行霸占自家土地,屆時就可以拿上契立好的地契前去找村長,再一同到衙門講理去。
當初顧庭風分家時,念著老房子破舊,住不得人,顧老三和陳秋菊怕他要搶新房子,立刻松口答應,就連房契地契也交得痛快。
現在看到顧庭風重新建了大房子,里面只住了兩口人加一個小娃娃,他倆心里別提多后悔了,尤其這里本就是顧家祖輩精心挑選出來造房建屋的地方。
后面顧阿爺當了赤腳郎中,為了種藥草,周遭土地買了許多,前面寬敞的大院壩,以及那塊三畝地的菜園子暫且不提。
光后院就足夠叫人眼饞了,左側去年建造房子的時候,也跟著重新修建了一座草樓,下方地皮劃得大,圈舍圍得高闊寬敞。
一共三間房子,耕牛豬仔各一處,雞鴨不易打架,關一起也不顯得擁擠,上方則用來堆放草料,很是方便。
村里人家養的家禽牲畜,無非就是些雞鴨鵝牛犢豬仔,顧庭風家比別人多養了兔子,哪怕地皮大也覺得不夠用。
加上兔子繁衍極快,喂養起來很是累人,他原本覺著夫郎一個人在家照看較辛苦,不想做兔子的營生買賣。
可近來兩人商議了一番,待到年紀大了,總有干不動活的一天,不如養養兔子拿去賣。
又是吃草的,不費糧食,一只能賺個二三十文錢左右,比旁人閑時打柴做苦力,賣菜賣蛋來得多。
便下了決心好好規整,好在地皮都是拾掇過的,就算不請人也不怎么費事。
顧庭風自己拿上鐵锨鋤頭,先把地基打出來,挖出來土就近運到菜園子里加厚土層,倒也省事方便。
有了木搖籃不怕福生摔下來,宴清霜給他塞了個咚咚響的小花鼓,又叫了小黑小黃在邊上守著。
自己拿上砍刀把地上的荒草枝條連割帶拔,根須深的就用鋤頭挖出來,抖掉泥土。
否則來年春風一吹,沒有除干凈的根須沾了雨露泥土就會瘋長出頭,屆時天天除,豈不是給自己找事做?
割下來的多是些蒿草,以及帶小刺的荊棘,苦澀味很重,一般牲畜都不喜歡吃。
宴清霜用鐮刀勾著攏在一起,抱著扔到圈舍里,待牛雞鴨踩上幾遭,便成了肥田肥地的糞便。
正值晌午,太陽毒辣,沒一會兒顧庭風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便脫掉上衣扔在小山高的泥土堆上。
伴隨著他每次揮下去的鋤頭,帶動腰腹手臂上壯碩緊實的古銅肌肉微微鼓起,蘊含著極其強悍的雄性力量。
宴清霜也出了一身汗,但礙于他是哥兒,哪怕是在家里,也無法像漢子一般,隨意赤膊露。體。
只能把袖子和褲腿拉高一些,露出遮掩不實的白皙皮肉。
顧庭風停下動作看他一眼,“剩下的我來吧,你去看看兒子,估計要鬧了。”
宴清霜一直留心屋內,沒聽到福生哭鬧的動靜,但看到相公渾身熱汗淋漓,汗水小溪似的順著他背部緩緩流下,從懷里掏出帕子遞過去,“你先擦擦,我去熬些婆婆丁過來解解暑氣。”
雖沒聽到哭鬧聲,但宴清霜還是回屋看了一眼,小黑小黃溫順的趴在地上。
搖籃里的小家伙早已經睡著了,把玩的小花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