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院門突然被人急促暴力拍響,小黑小黃吼叫著迅速躥過去。
宴清霜沒防備,被嚇得一激靈,手里的筷子都差點沒捏住,慌忙看向顧庭風,“相公。”
“別怕,我過去看看。”顧庭風握了一下他手,目光冷凝的朝院門口走去。
“庭風,快開門!”
師傅?
顧庭風心頭一震,忙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將兩邊插好的門閂迅速拿下來。
門外之人的確是陸師傅,只見他臉色陰沉難看,隱隱還憋著滔天怒火。
不等顧庭風開口,便率先道:“你琛哥可能出事了!”
“半月前他在上元城來了一封書信,說不日就到,可這都過去多久了,一絲人影也沒見到,我到各處碼頭、商路都送了信,皆是杳無音信。”
顧庭風聽著心也沉了下去,陸琛做事向來穩妥周全,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讓家人擔心。
雖然現在天氣寒冷,但道路上并沒有結冰,不影響商隊行程,這都兩天了還沒到,那必定是出事了!
顧庭風知道師傅來意,沉聲道:“等我跟小霜說一聲,我們即刻就走。”
“不急在這一時,我們此去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日,讓小霜給你收拾些衣物,若是夜里沒個歇腳的地方,多少也能御寒。”
不用師徒倆說,宴清霜早已聽了個大概,先回屋給顧庭風收拾行李去了。
細碎的行李拿多了礙事,可夜里天寒地凍,寒風刺骨,一想到相公要受凍,他連忙把新做的兩身厚棉衣給翻出來。
是用今年新買的棉花縫制的,入冬前每日拿到外面翻曬,穿上最暖和不過了,又往包袱里塞了些銀錢,以備不時之需。
顧庭風進來瞧見夫郎正忙著給自己收拾衣物,心里疼得不行。
就像師傅說的,此去還不知道要多少時日,夫郎一個人在家,他如何放心得下,尤其還是在這種“特殊時期”。
可師傅待他恩重如山,就連琛哥也對他親如兄長,現在對方生死未卜,他無論如何都要去把人帶回來才行。
宴清霜轉過身,見相公站在門口,目光擔憂地望著自己,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宴清霜將包袱遞到他手里,烏黑清澈的眼眸認真盯著顧庭風,“我在家里自會好好照顧自己,倒是你和師傅,路上千萬小心,注意安全,我和……在家等你,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我會的。”顧庭風鄭重保證道。
夫郎還在家里等他,他一定會早日回來!
情況緊急,陸師傅的行李早已收拾好,放到鎮上,一同等待的還有八九個身材壯碩的漢子。
皆是陸師傅的至交好友,一行人匯合后沒怎么寒暄,徑直往陸琛回程的方向趕去。
出了清河鎮,往都城的官道僅此一條,周遭倒是有幾條偏僻小路,不過當路過第一個岔道口的時候,大家想都沒想,直接踏上了官道。
按照陸琛謹慎的性子,絕對不會走那些偏僻小路,不安全。
加上年關將至,路上土匪強盜橫行,專門攔路打劫過路的行人。
像陸琛他們這種跑貨的商隊,更是他們眼里待宰的大肥羊。
如果真的是這群人所為,陸琛他們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第182章 等待
自從相公走后,宴清霜情緒明顯低落,看著桌上還未吃完的面疙瘩,鼻子一酸,眼眶里差點掉下淚來
小黑小黃湊到他身邊,安慰似的舔了一下他手指。
宴清霜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低喃道:“相公和師傅他們定會將琛哥平安帶回來。”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天氣依舊晴朗,不過村里老人經驗足,知道再過幾日,夜里就該霜凍了。
宴清霜把壇子里腌好的酸菜搬出來,擠壓掉上面粘稠的酸湯,仔細撐開,青菜是整顆割的,因此曬的時候很方便。
兩手稍微朝中間支棱岔開,一顆顆整齊地搭在院里竹竿,或者麻繩上。
村里人家都喜歡曬些山貨干菜,到吃的時候就拿出來,溫熱水泡一下,雖比不得新鮮脆嫩的時候,不過也別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便于儲存,放一整年,曬得透的話,甚至兩三年都不會壞。
宴清霜今年很少進山,但是春耕時候他趕著時節,撿了很多山鮮回來,還有前段時間曬的干菜、秋辣子。
等曬完酸菜,想著趁這兩天還有太陽,不如全都翻出來曬一下,免得寒冬臘月放潮長霉,不能吃了。
一時間院子里堆放得滿滿當當,小黑慢悠悠的在邊上巡視一圈,聽到大豬在拱圈門,撒腿往后院威懾去了。
宴清霜怕大豬跑出來,他一個人攔不住,更何況院里還有這么多東西,忙剁了豬草,煮草料去喂它。
見雞圈鴨舍里白花花的蛋,回屋拿了竹籃過來撿,前不久還說要腌咸鴨蛋,宴清霜想著趁現在一并做了。
相公沒在家,他得把家里操持好,要忙的事情很多,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