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子更是天麻亮就出門,有時候宴清霜都不知道他何時走的,只能頭天晚上給他備好進山的干糧。
帶著小黑小黃在深處林子里跑了一天,顧庭風準備回小屋休整一下,洗把臉,喝點水,再安置好棚子里獵物。
等到天色漸晚,他也沒急著回去,讓小黃待在小屋里看守獵物,自己則帶著小黑繼續往林子深處走,看看能不能再獵到幾只狐貍。
從去年到現在,他總共獵到十八張狐皮子,其中有三張更是罕見的銀色狐皮,還是沒有一絲雜毛的那種。
這是多少獵戶做夢都想獵到的,沒想到會被顧庭風陸續碰到,還都是在他準備折返的時候,他自覺也算是祖墳上冒青煙,撞了大運。
怕處理不好,壞了價格,洗皮、刮油、鞣制、通風,都是特意拿去給陸師傅幫忙掌眼的。
當時陸師傅拿著三張銀狐皮,一臉的糾結與復雜,暗想自己打了一輩子的獵,連銀狐皮長什么樣都沒見到過。
最多就是獵到幾只紅狐貍而已,那也已經是極幸的事了,他這徒弟倒好,一張銀狐皮已是罕見,他還打到三張。
黃昏時分,宴清霜往灶膛里添了兩根柴火,大鍋中是他燉了一天的豬棒骨,只加了花椒粒、鹽和椒葉。
筋肉軟爛,就連棒骨里的粗大骨髓都能聽見晃動,蒸騰的香氣將鍋蓋頂起,宴清霜拿勺子壓了一下。
再洗一籃子野菜尖跟著炒,炕頭上的血豆腐落了一層黑色的柴灰,他拿下來放在溫水里洗干凈。
在燉肉湯的大鍋上,用搟面杖支起蒸籠,將血豆腐整個放進去蒸軟,吃的時候切片就成。
深山里。
顧庭風正拎著一只雜毛狐貍,帶著小黑往回趕,雖然蹲守了大半個時辰,只獵到一只成色不好的狐皮子,但是他還是覺得很滿足。
而且今天的收獲也很不錯,梅花鹿、狍子、羚羊近來都不會落空。
只是公梅鹿的鹿角都已骨化,不值錢了,只能整只拉到鎮上去賣,好在母鹿肉質鮮嫩,吃的人一直很多,價格反倒比雄鹿貴了不少。
手里的這只灰狐貍,顧庭風想了想,還是借著月色,蹲在小溪邊匆匆處理了。
自打夫郎身子嬌氣,家里不好殺生,連帶著這段時間,獵到的所有皮子,都是放在小屋里處理后再拿回去的。
等皮子處理完,月亮也快西斜了,顧庭風忙牽了獵物,讓小黑小黃在旁邊趕著牛,大步下山了。
還有幾日就是中秋了,夜空中的月亮又圓又大,周圍還綴著幾顆明亮的星子,將院里的身影拉得老長。
宴清霜披了件外衣站在門口等他,現在顧庭風晚歸,他依然會擔心,只是沒有最初那么惶恐不安了。
因為早上出門時,顧庭風就說過,今夜會晚點回來,他只需要安心等著就成。
終于不遠處率先傳來小黑小黃的聲音。
宴清霜眼里頓時明亮起來,不多時,幾道身影在朦朧夜色中,由遠及近。
小黑小黃歡快的擺動著尾巴,朝他跑過來,圍著他小聲嗷叫。
顧庭風見到在外面等他的夫郎,也大步走了過來,臉上既高興,又心疼的說:“外面露水重,下次在屋里等就行。”
宴清霜搖搖頭,含笑道:“不礙事,我加了件衣服,快把這些獵物牽到后院去,我先回屋擺飯。”
夜里有些涼,怕冷了,飯菜就沒敢提前盛出來,一直溫在鍋里。
大棒骨沒有砍,是整根下鍋煮的,宴清霜直接拿了個大海碗盛出來,又給舀了幾勺鮮濃肉湯浸著。
顧庭風在山里跑了一天,早就餓了,此刻聞到燉肉的味道,連忙洗干凈手過來幫著端飯。
“快先吃,”宴清霜把碗往他那邊推了一下,“我晌午開始燉的,肉都軟爛了。”
“好。”
顧庭風笑著點點頭,率先拿起一根大棒骨,上面的筋肉被他大口撕咬下來,沒嚼幾下就咽下去了,一連啃了兩根,腹中的饑餓才緩了些。
啃完的骨頭也沒有立即扔給小黑小黃,反倒找了把小木捶來,將里面的香濃骨髓敲出來撥進宴清霜碗里。
小黑小黃見肉都啃完了,還不給它們,急得團團轉,又不敢叫喚,別提多憋屈了。
宴清霜瞧著忍不住笑出來,讓相公趕緊把骨頭扔給它們。
顧庭風低頭瞥了一眼,等骨髓都掏出來才扔給它們。
不過,他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伙計,尤其是這段時間都辛苦了,給了兩根帶肉的骨頭。
頓時把小黑小黃高興壞了,歡快地搖著尾巴,將骨頭叼到旁邊啃。
吃完飯夜已深,顧庭風先送夫郎到床上歇著,自己出來快速洗了個澡,又轉到后院里看了一圈,一片寂靜,只有豬仔時不時的哼唧兩聲。
顧庭風躺回床上,見夫郎還沒睡著,將人圈到自己臂彎里,一手順著他衣襬摸了進去。
粗糙的指腹劃過細膩微涼的肌膚,隨后顧庭風大掌攏住那抹圓潤的弧度,細細感受了一下,“這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