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綁頭發的時候才出聲:“戴簪子吧,外面還在下雨,干不了活計。”
宴清霜手頓了一下,隨后把布帶放回去,開啟妝匣盒子,里面靜靜躺著幾根簪子。
都是相公給他買的,鎮上的銀樓布莊,他一個漢子比人家哥兒婦人跑得都勤,每當看見合心意的,總要給他買些帶回來。
還有兩根桃木簪子,也是他親手削的,不俗不雅的刻了朵桃花在上面,花瓣錯落有致,邊角圓潤,打磨得很好,就連花蕊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拿了出來,想起粗糙慣了的漢子第一次做種精細活計,薄唇抿著,眉頭也凝重得彷佛在做什么大事,后面削壞了好幾根桃木枝才做出來。
宴清霜眼里有些暖,又有些無奈,以前覺得太張揚,在村里也不好意思戴,后面覺著簪子一直藏在盒子里,豈不是糟蹋了相公的一片心意?
因此除了去地里干活,會拿布帶束好頭發,回來就會換上簪子,后面連去村里走動也會戴著了。
他拿起一根桃木簪子,把頭發挽好后看向顧庭風。
顧庭風眼里露出一抹笑意,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眼尾,很輕,低語道:“好看。”
等出了房門,外面雨已經止住了,顧庭風把豬草剁碎,拌了谷糠一起煮,準備先把后院哼哼唧唧的豬仔先喂了。
多煮些,連牛和雞一起吃,早上就不用費事了。
宴清霜走到堂屋里,把打濕的豌豆扒開看了一下,皮都皺巴了,就把它們倒進盆子里,舀上兩瓢清水在里面泡著。
前幾天他就想捂豌豆芽來著,一直沒時間,正好現在淋濕了,不如早點把它捂了吃。
豌豆先在水里浸泡一個晚上,等明早再撈出來,放進簸箕里,用竹殼蓋上,灑水捂三四天,等長出長芽來才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