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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溫度高了,雪開始融化,這時候最容易摔跤,踩在上面也濕噠噠的不舒服。
宴清霜端著面碗出來,一邊吃一邊看相公清理院子。
下面吳家好像是吵起來了,隱約聽到吳大叔的怒吼聲。
掃完雪兩人回屋里烤火,說了一會話以后,顧庭風準備去王嬸子家把豬趕回來。
這后日就是臘月十七了,提前一天趕回來正好。
宴清霜問:“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顧庭風挑眉看他一眼,“不用,待會我叫上兩個人幫著一起趕回來。”
宴清霜就猜到他會這么說,回屋里拿了銀錢出來,一共三兩四錢,跟王嬸子賣的這頭年豬雖然比不上吳大叔家的。
但是也不算小了,村里買豬都是用估的,大概三百來斤的樣子,他家就兩個人,殺這頭豬怎么都夠吃明年一年了。
若是想吃點新鮮肉,到時候再去鎮上趙屠戶那里買就行。
宴清霜把銀子遞給顧庭風,叮囑道:“其中有一錢是多給的豬錢。”
顧庭風接過銀子,了然的點點頭,他家之前蓋房子不方便養豬,后面房子造好了也沒時間去趕豬。
王大嬸家幫著養了這么長時間,怎么都得念著人家的好才是。
顧庭風走后宴清霜也閑不住,他本就是個勤快愛干凈的性子,平日這家里到處都收拾得干干凈凈的。
想到后日要殺年豬,又拿了掃帚濕抹布,里里外外,每個角落都仔細打掃了一番。
清掃完屋子以后見溪哥兒過來了,手上還端著個大碗,宴清霜有些訝異的望著他。
“快進來坐,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你姑母回去了?”
溪哥兒把碗放到灶臺上,里面全是今天早上剛煮的白肉,都還是熱乎的,聞著香氣馥郁。
“今兒個招待不周,不止你沒吃好,就連去幫忙的人也一樣,想著給你們送些過來,留著晚上吃。”
本來今天家里高高興興的殺豬,還請了那么多人來幫忙,結果飯桌上鬧了這么一通,都沒讓人家吃盡興,溪哥兒心里都快慪死了。
而且宴清霜今天坐的位置剛好挨著那孩子,明里暗里的被他踢了好幾下,最后還被鬧得都沒怎么吃,溪哥兒都是看在眼里的。
宴清霜不高興的說道:“跟我還瞎客氣什么?這也不是多大的事。”
溪哥兒笑著說:“我知道你不介意,反正我家今天剛殺了豬,要不是怕你多想,我都打算再拿些的。”
宴清霜無奈,問:“那你姑母回去了?”
說到那老潑皮,溪哥兒也沒將她看作長輩了,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
冷聲道:“可不是回去了嘛,還把我嬤嬤好生氣了好一頓,早知道就不應該放她進去看望。”
宴清霜連忙問道:“怎么了?你嬤嬤沒事吧?”
吳老嬤身體不好,要是真被氣出個好歹來那還了得!
“沒事,嬤嬤已經睡下了,”
溪哥兒接著道:“自從我嫁到吳家來,就沒聽嬤嬤或者公公說起過,這冷不防的找上門來了,我還當是誰呢!
也不知道誰給她的臉,嬤嬤病重的時候都不曾見她來瞧過一眼,現在家里遭了難,錢財敗光了,又想著回來撈點油水。
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讓我家里給她變賣些田地,接濟一下,說什么等家里寬裕了再還,我呸。”
溪哥兒屬實氣狠了,想到那老不要臉的,居然還敢在自己家里罵他,就因為他不同意,就被那老東西指著罵。
說他沒資格說話做不得主,溪哥兒當時就被吳金花氣笑了,這里是他家,怎么就做不得主了?
要說做不得主的應該是她這個嫁出去的人才對。
宴清霜見他臉都憋紅了,連忙給他拍了下背,順順氣,心里也有些無語,這吳金花看著穿得這么體面,想不到竟是來討要錢財的。
可就算這求人辦事,還帶順便帶點東西吧!也不知道她腦子怎么想的。
那邊吳金花沒討到好處,還被吳大叔一家趕了出來,心里自然也窩火。
掏出身上僅剩的幾個銅板,在村口攔了個牛車,一路上罵罵咧咧的,罵完吳家再罵兒媳婦。
“你瞧你,杵在吳家院子里就跟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的,連話都不會說一句,白瞎我給你置辦的這身行頭了。”
“還有我來時怎么跟你說的?”
“我左一遍右一遍的叮囑你,說我大哥這人心軟,要你好好教教孩子,讓他嘴甜些,保不齊他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至于讓我就這樣空手而歸,還白搭了幾個銅板。”
一路上都計劃得好好的,哪知道這孩子就跟她娘一樣,餓死鬼投胎,見到肉就兩眼放光,把之前的囑咐都忘之腦后了。
張氏看了婆婆一眼,心里暗道:“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見到肉就走不動道了,來之前還特意打聽了一下,知道人家今天吃殺豬飯就屁顛屁顛的來了。”
不過她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