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里倆人難舍難分,紀春山在隔壁的保姆車,都急得要死了。
剛才一照面, 虞弋那紅光滿面的狀態,是個人都能看出不對勁兒,紀春山有意讓虞弋收斂收斂, 要不跟昭告天下有什么區別。
虞弋望著謝聽林離開的方向,直到看不見車影了, 才和紀春山說:“干脆就昭告天下好了。”
紀春山:“?”
不是吧,哥們兒,沒說你是戀愛腦啊?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要拼事業嗎,你拼事業可不能公開男朋友啊,你想想你的粉絲, 你想想還沒有播出的電視劇和現在正在拍攝的電影,虞弋,你可想好了!”
紀春山很少這么疾言厲色的和虞弋說話, 大冬天的冒了一身汗。
虞弋似是妥協了一般低下頭,紀春山頓感欣慰,正要說點話緩和緩和氣氛,畢竟他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 知道上頭是什么感覺,沖動在所難免,想清楚就好了, 還沒等他張嘴, 虞弋抬起頭, 堅定的對他說,“我想好了。”
“我是演員, 對粉絲的依賴程度沒有那么高,如果他們真的離我而去,也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可能以后的工作難度會大一點,但我依然會努力工作。”
虞弋直視著紀春山,“紀哥,我感謝你把我從小山村帶出來,給我接受教育的機會,給我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以前我在這個世界上的牽絆很少,你算一個,我遇到的劇本角色算一個,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怎樣證明,我在世界上真的存在過。”
“但謝聽林的出現,好像是一種信號,他的存在讓我時常去看手機,看看是不是有人找我,他的存在讓我放松,讓我不用做什么就有人熱烈的愛我。”
“我從沒跟任何人說過,我在村子里活得像一只幽靈。”
“我沒有家,我只有一個爸媽留下的老屋子,冬天漏風,夏天漏雨,我就算想要修葺一下,也要去求村長,讓他把補助金提前拿一點出來給我,剩下的再交給族里的大人。這是很難的事情,因為大家還要輪番負責給我一口飯吃,我拿走修房子的錢,會讓大家不高興。”
“有時候我上山去找吃的,大家不會擔心我,我有一次走錯路,在山里轉了三天才出來,也沒有人上山找過我,在你帶我出來之前,我還以為自己會變成野人。”
虞弋笑了一下,漂亮的臉上有著令人心碎的神情。
“醫生說我的皮膚饑渴癥是壓抑出來的,我得承認,這是個好醫生,在我的印象里,我好多好多年沒和人皮膚接觸過了,唯一的那次,還是因為有個老不死的要扒我褲子,我把他推到了,然后跑到山里待了很久。”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理解我的選擇,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不論我的結局如何,我現在選擇的,都是我目前最需要的。”
“我需要愛。”虞弋眼中一片晶瑩,“我會枯萎。”
“對不起,我不知道……”紀春山很少回村,是看虞弋這張臉真的有潛力,得天獨厚才把帶出來投資的,其實虞弋現在已經回報他很多了,但人總是貪心的,他不該把自己的貪心完全放在虞弋身上。“如果你們兩個都準備好了,我會給你們兩個善后的。”
這是紀春山最后能做的事情了,如果情況特別糟糕的話,后面他可能就要培養新人了。就算他自己不要求,公司也不會放任他繼續接管沒有價值的虞弋。
虞弋吸吸鼻子,說:“可能也不會那么糟糕。”
“怎么,難不成你要說小謝能解決嗎,他一個大學生,能干什么。”紀春山隨口一說,虞弋表情逐漸變得意味深長,他心里跟著一咯噔,“不會吧?你不會是哪家的少爺談了吧?!”
“不是少爺。”虞弋搖頭。
“我就說,怎么可能有少爺過來當情人。”
“是創業的富一代。”
紀春山:“……”
“下次說話別這么大喘氣,我這是身體好,不然差一點的都要心臟病了,富一啊,謝總?”
虞弋點頭,“他是這么說的。”
“他說什么你就信,男人床上的話都是騙鬼的!”紀春山剛覺得這門親事還不錯,一聽是空口白牙,還是覺得他們家這小白菜被哄的概率大。
“可是他送了房子車子和金子。”
紀春山:“……”這跟拜天地了有什么區別。
“不管你們了,隨便吧。”紀春山佛了,他可能真的不太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不過謝聽林有錢有勢總比窮光蛋好,至少虞弋不是一門心思的倒貼。
“紀哥你真好,”虞弋頓了頓,說:“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你能不能不要跟謝聽林說,我不想他知道。”
紀春山嘆了口氣,“答應你。”
虞弋笑起來,這樣就很好了,他也可以說上一句,他和謝聽林的感情是被祝福的。
圣誕過完是元旦,虞弋的劇組又放假了嗎,因為跨年夜有晚會,雖然虞弋這次沒有被邀請表演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