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弋好久沒和這么有活力的男大接觸了,看著他們互動還有點懷念自己的大學生活,“你們商量好了再來找我,我得去試妝了。”
“你倆真是臭屎殼郎,就會壞事!”李想一看虞弋起身了,頓時奮力反擊。
那倆也不遑多讓,二對一優勢還是很明顯的,虞弋都走到小院門口來,還能聽見身后嘻嘻哈哈的聲音。
帶著這樣的好心情,虞弋回去休息了。
年代劇的妝造簡單,既不用帶頭套,也不用做什么麻煩的造型,衣服簡簡單單一穿,一小時能七八套順便拍定妝照。
虞弋身條好,沒有衣服穿不進去的,倒是有三兩件外套實在大了點,需要跟道具組的老師說一聲改改,下午不到四點,工作就結束了。
小劉跟著跑前跑后,雖然不如謝聽林那么體貼又面面俱到,但倆人身份本來就不一樣,所以虞弋還挺滿意小劉的。
晚上睡覺,虞弋有點睡不著。
昨天是因為剛來這兒,一天舟車勞頓累的,今天適應過來,就感受到旁邊沒人的空寂了。
要說謝聽林跟他躺一張床上也才三個月,他怎么就適應的這么好,現在身邊沒人躺著還難受了。
虞弋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愿意承認自己想謝聽林。
這么折騰小半宿,想著自己第二天還得拍戲,才終于睡著了。
謝聽林的戒斷反應甚至比虞弋更嚴重,前一天有宗睿叫他喝酒,沒喝也轉移注意力了,今天就不行了,在自己房子住著,空蕩蕩的孤獨,大半夜的不好打擾虞弋,就放著他錄下來的視頻,一邊播放一邊開車回虞弋的房子。
摸不著虞弋的人,那么待在他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也是好的。
躺在虞弋的床上,聞著熟悉的味道,謝聽林也漸漸有了睡意,睡意朦朧時,他想張之林和謝華還是得快點解決,不然他得什么時候才好放心的坦白,才能光明正大站在虞弋身邊。
謝聽林想加速動手,行動力是非常強悍的,第二天一早,宗睿剛起床就收到了謝聽林針對張家動手的方案。
一個電話打過去,謝聽林都在開車了。
宗睿看了看時間,驚訝道:“哥們兒,這么刻苦嗎?我還想搭車上班呢,你到哪兒了?”
“我沒住云頂。”謝聽林言簡意賅。
宗睿嘖了一聲,豎起大拇指,“您是這個,趕在您戀愛這個節骨眼兒上,張家算是倒血霉了,該他破產。”
“是她張家自己不遵紀守法偷稅漏稅,偷工減料,導致產品完成度過低出現多起爆炸問題,我只是舉報,這是公民應盡的義務。”
“行,那我們就看著他們被調查吧。”
謝聽林到公司后把工作文件先處理了,才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天空。
以前他就喜歡看天,因為天空遼闊,當看著天空的時候,人好像就沒有那么痛苦了。還可以幻想自己成為一只鳥,能飛往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謝華拋妻棄子之后,謝聽林和媽媽生活了很多年,直到他十歲那年,媽媽去世,他一下子從單親,變成了沒有親人的孤兒。
那個時候,他們都當謝華死了。
自那之后,謝聽林吃起了百家飯,都是鄰里鄰居,給口飯就能活著,最開始他們家還有存款,他拿錢買,后來沒有存款了,就自己出去賺錢,和人家買口吃的,那段時間,謝聽林又黑又瘦,好幾次都要堅持不下去。
因為他沒什么堅持的意義。
山村里學校難讀,他就零零散散的聽課,有吃飯的錢就去上,沒吃飯的錢,他就干完活兒再去上,老師找過很多次,也有愛心人士要捐助,但他還是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直到十四歲那年遇見虞弋。
青澀的虞弋,皮膚白白的,嘴唇紅紅的,頭發黑黑的,伸出的掌心放著糖塊,說:“你摔倒了,是不是餓了,吃塊糖會好一點。”
他把糖塊塞在自己手里,然后把他扶起來。
他能聞到虞弋身上的香味,橘子味的,很好聞。
他緊張的說不出話,手緊緊攥著糖塊,見虞弋要走了,想也不想的邁步跟上了他。
虞弋好脾氣的回過身,對他說:“我只是路過看到你從坡上摔下來了,下車看看你受傷沒有,你好好的,我就要繼續趕路了,你別跟著我了。”
“謝謝。”謝聽林啞著嗓子,說了他們相見的第一句話。
虞弋彎彎眼睛,看著孩子黑亮的眼睛漸漸有了些活氣和水光,不禁有些心軟。
都快要冬天了,這孩子還穿著一身帶補丁的單衣呢,虞弋不用想,都知道他要有多難捱過這個冬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動了惻隱之心,把自己攢了半年錢,買的一只金貔貅手串摘了,塞到了黑瘦小孩兒手里。
“這個給你換錢,買身厚衣服穿,然后……你好好生活。”虞弋本來想說好好活著,但他希望這個眼神清正的小孩能活得好一點,沒準兒就能像他一樣等來改變的機會呢,他微微笑了一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