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發布后的幾個小時內,又有許多曾遭過吳總毒手的練習生發文放錘,熱度一浪高過一浪,就算興陽傳媒的公關部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也絲毫控制不了狂漲的關注度,鋪天蓋地的謾罵向興陽傳媒襲來。
[我靠,這吳什么玩意真不是個東西,長得肥頭大耳的,沒想到心比臉還臟!]
[現在發文錘他的練習生數不勝數,其中貌似還有未成年……]
[我視頻才看幾秒鐘就直犯惡心,這種人怎么還沒進去啊?!]
[怪不得江許當年會和興陽解約,要是我,我也待不下去。]
[我懷疑江許當年被雪藏的事肯定有內幕,說不準就是因為他發現了這些齷鹺的東西!]
江許坐在客廳里,劃動鼠標一條一條翻著評論,仍舊覺著不解氣。
易辭洗漱完發現江許還在客廳一動不動地坐著,好奇地湊上前去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江許余光瞧見易辭擦著頭發走過來,特別自然地把毛巾接過來想要幫他擦。
易辭往后一避躲開了,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太敢,稍顯曖昧的動作都會讓他不自覺浮想聯翩。
他受不住,他的床也受不住這么頻繁的折騰。
江許愣了一下,訕訕地把手收回來,把目光重新移回到電腦屏幕上,覺得好笑,“思思還沒睡覺呢,我能干什么?”
小燈泡此刻正坐在他斜對面的地墊上研究前幾天買的玩具套裝。
易辭瞧一眼認真鉆研玩具的思思,頓時松了口氣,然后把浴袍又裹緊了一點將胸膛那一片白暫如玉的皮膚全都遮好后才坐到江許身邊。
江許把電腦屏幕往易辭的方向轉,確保他能看清楚內容。
易辭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眼睛陡然睜大,驚異地看向江許,“這些是誰曝出來的?”
江許邀功似地挑了挑眉,語調有些上揚,“我啊。”
易辭張了張口萬分錯愕,平復好心情后他指著那段視頻問道:“這也是你拍的?你什么時候拍到的?”
江許回憶,“當年我去找他談事的時候意外撞見的,想留個證據就拍下來了。”
易辭恍然大悟,緩緩推斷,“所以你當年是因為發現了他的這些罪行,所以才被雪藏的?”
江許仔細回想,搖搖頭,“也不全是,我當時拍完這一小段視頻以后沖上去把他一腳從練習生身上踹開了。”
聽完,易辭更加驚訝,“你還把他打傷了?”
江許笑了笑,假正經道:“打架斗毆多不好,而且我就是踹了他那一下,他就起不來了。”
易辭驚異,“他傷得很重嗎?”
江許“嘶”一聲,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傷得重不重我還真不清楚,我只記得自那天開始他柱了一個月的拐。”
易辭失笑,終于想起這段記憶,原來平時趾高氣昂的吳總一朝狼狽拄拐上班竟然是因為被江許踹了一腳。
江許現在想起來,仍覺得那一腳踹得不夠狠,略有遺憾,“才拄拐一個月實在是便宜他了。”
易辭收起笑容,想了想,又問:“那你為什么當初不曝出來吧?”
說到這,他眉毛不自覺蹙起,有點擔心是不是江許也被吳總抓住了把柄。
江許嘆口氣,誠懇道:“我當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練習生,胳膊肘擰不過大腿,毫無勝算,而且那時候的我也不敢徹底惹怒他。”
頓了頓,他垂下眼皮,添上后半句,“吳總在圈內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我要是徹底激怒他,估計我再也沒有工作了。”
話語間有一絲落寞與無力。
易辭表示理解,語氣放緩更加柔和,用漂亮的雙眸瞧著他,“那現在呢?現在就不怕丟工作了?”
江許伸手摟腰把易辭攬進懷里,垂眸與他視線相接,唇角一彎,“比起丟工作,我現在更想讓他身敗名裂。”
雖然聽著像放狠話,但語調里是他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溫柔與深情。
誰讓他惹誰不好,偏偏非得來惹易辭呢。
易辭眼睫一顫,心口開始發熱。仿佛聽明白了,又仿佛沒聽明白。
望著眼前柔軟的唇,他情不自禁仰頭想往上貼。
江許一怔,輕笑一聲,低頭回應。
就在兩個人即將觸碰到彼此的時候,安靜的客廳突然傳出一聲突兀的清脆聲響。
“咔噠”一聲,思思把玩具收起來放進收納箱里。
這一聲猶如警報一樣,一下子把他們拉回現實,兩個人像觸電般陡然分開,不約而同把頭撇到另一側,低頭垂眼盯著空地板緩解心情。
怎么忘了客廳里還有一個小燈泡呢?
還好及時分開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江許緩過勁兒后,正色朝思思望過去,恰好看見思思站起來,好像是要去睡覺。
江許暗喜,以為自己總算是熬到小燈泡去休息了,誰知道小燈泡轉了個彎跑到他倆面前變得更亮了。
思思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