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后,他也只能回憶起一個大致的方位。
現場的觀眾散得差不多了,此時在他眼前只剩下一個人還沒離開。
江許看見那嚴實的穿著打扮和手腕上的彩石手鏈,幾乎不用思考就認出來這個人就是易辭。
在即將要和易辭靠近的那一瞬間,江許腳步忽然頓住了。
他從后臺出發來找易辭的時候沒怎么過腦子,拔腿就往外走,沒有一絲猶豫。這幾乎是頭腦一熱做出的決定。
當時這么著急,只是因為易辭一直沒有回他消息,一直沒有告訴他會不會來后臺。
那個時候,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萬一易辭走了怎么辦?他要去找易辭,讓易辭留下來。
可現在,易辭不僅沒走,而且就在觸手可及的幾步外等他,夢想成真了,江許反倒有點退縮了。
做決定的時候著急又沖動,以至于他現在完全找不到理由向易辭解釋自己反常的舉動。
停頓幾秒后,江許頂著易辭好奇打量的目光,硬著頭皮往前走。
反正……來都來了,前面走了這么多步也不差這幾步了。
看見江許沉默地站定在自己面前,易辭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怎么來了?”
江許低頭垂眸一言不發,徑自把他手里的相機自然地接過來。
易辭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句,“你為什么過來了?”
不是說讓他去后臺嗎?
怎么這人還出來找他了?
但是江許依舊像沒聽見一樣,一句話也不說,拿著他的相機轉身就往后臺所在的方向走。
易辭有點懵,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會兒后發現他好像變成了啞巴,一路都在保持沉默。
也不知道是不會說話了,還是不敢說話。
易辭沒忍住笑了,小聲問他,“你不怕被發現啊?”
這要是被現場的觀眾發現了,絕對是一個驚天大新聞。
問完,江許還是不說話。
易辭笑得更歡了,伸手戳了戳他寬闊的后背,“不會說話了?變成啞巴了?”
這次江許動作一頓,終于開口了,只不過他只悶聲回了一個“會”字,回完后再次陷入沉默。
易辭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后腦勺,想了想,再次問起第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么來找我?”
許久之后,江許像是做了一個無比重大的決定,深呼吸后把聲音盡量壓低,特別小聲也特別快速地說:“因為思思說他很想你。”
這聲音太小,要不是易辭離得近又聽得仔細,不然根本聽不見。
此時兩個人剛好來到后臺,因為后臺在收拾道具,光線明亮,易辭抬眸一看,正好看清楚江許整個人從耳朵根紅到后脖頸。
一開始只是微微有一點薄紅,可等他說完后瞬間就變成一整個爆紅。
易辭挑了挑眉,懷疑某個人好像在拿孩子當借口。
“前幾天不是剛見面嗎?”易辭一本正經地反問。
江許愣住了,好幾次想要開口又不知道怎么辯解,最后他實在沒轍,只能嘴硬,結結巴巴道:“反正……他就是很想你。”
易辭若有所思,“哦……原來是這樣啊。”
話音里似乎還帶著點微不可察的笑意。
準確來說,從剛才看見江許朝他走來再到現在,易辭的嘴角就沒壓下去過。
幸好有口罩遮擋,不然他自己也快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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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臺休息室后,易辭環視一整圈,根本沒看見思思的身影。
找了個借口,連借口都不在?
易辭努力保持平靜,裝作費解的樣子問道:“不是說思思很想我嗎?思思呢?”
然后他就看見正在磨磨蹭蹭摘口罩和帽子的江許肉眼可見的慌了一下,差點把口罩的繩纏在手上。
江許假裝鎮定,慢悠悠把口罩摘下來,猶猶豫豫回答,“他可能是……可能是被徐云樂用零食拐走了。”
易辭:“零食比我都有魅力啊?”
江許愣住,既不能點頭,又不能搖頭,思考著說道:“不是,思思可能是餓了。”
易辭點了點頭,沒再深究。
江許站在鏡子面前整理被帽子壓垮的發型,看似是在整理頭發,實則是在用鏡子悄悄觀察易辭。
看著看著,鏡子里原本垂眸看手機的人忽然抬起頭來望向他,然后措不及防和他對上視線。
江許飛快把目光移開,大腦快速運轉,想找辦法補救。
可他辦法還沒找到,忽然聽見易辭又開口問起另一件事。
易辭通過鏡子打量著他,認真地問道:“為什么剛才說最近一次心跳加速是爬山的時候?”
“……啊?”江許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舌頭差點打結。
易辭想了想,“是思思太沉了嗎?背他上山很吃力?”
被質疑體力的江許連連擺手,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