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看向江許,“小江老師,你怎么還沒走啊?”
江許:……
他倒是想走。
江許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平靜,淡淡道:“我回來拿東西。”
兩個藝人都在場,工作人員的職業(yè)習(xí)慣發(fā)作,側(cè)開身,開始向易辭介紹,“這位是男團(tuán)shadow的門面主唱江許。”
越過簇?fù)碓谒磉叺娜巳海邹o朝江許望了一眼,神情很是冷淡。許久之后,他才淡淡“嗯”了一聲。
這是時隔多年后,他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遇見對方,距離近到仿佛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與心跳。
此刻江許竟然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稱呼易辭,圈內(nèi)對易辭的稱呼五花八門,崇拜他的后輩喊他“易神”“易老師”“易影帝”,而欣賞他的前輩則是喊他“小辭”。
這些稱呼江許都叫不出口,可直呼其名又顯得不夠尊重。
沉默許久后,江許捂著思思的腦袋,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原來你們兩個認(rèn)識啊?!”工作人員驚呼。
易辭:“認(rèn)識。”
江許:“但不熟。”
兩人異口同聲,回答的話卻大相庭徑。
此話一出,現(xiàn)場忽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尷尬地想要遁地離開。
還好剛才的工作人員腦子轉(zhuǎn)得快,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活躍氣氛,她看了一眼江許抱著的小孩,“這個小孩是思思吧?果然和電視里一樣可愛!”
此時思思被江許抱在懷里,頭朝向后方,只給大家留了一個毛茸茸的圓腦殼。
一聽是思思,其他工作人員也變得興奮,“思思怎么這么安靜啊?”
江許隨口瞎編,“睡著了。”
聞言,易辭默默看了一眼他抱著的小孩,唇角無意識地微揚(yáng),“是挺可愛的。”
聞言,江許抬眸看向易辭,忽然撞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了一瞬后,兩個人都極其不自然地飛速把目光移開。
偏開頭的那一瞬間,江許始終沒能忘記易辭那雙清冷卻又深情的雙眼。有了思思以后,他此刻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如此漂亮的一張臉,也難怪思思能長得這么好看。
這個想法出現(xiàn)的一瞬間,江許莫名其妙更尷尬了。
江許從沒想到想入非非這個詞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
一種無以言說的尷尬再次在兩個人身邊蔓延。
不過這種尷尬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保安從外面急匆匆走進(jìn)來,“外面人越圍越多了,估計再等一會兒圍墻都要被他們推倒了。”
聞言,工作人員終于想起正事,“易老師,咱們趕緊走吧,等人多了就更難出去了。”
一行人護(hù)送易辭離開后,江許終于松了一口氣。
多虧思思聽話,沒能撲向易辭喊“爹爹”,不然他今天的下場一定很慘烈。
江許把思思放下來,垂眸問道:“你剛才為什么這么安靜?”
留給他的只有一個低垂的小腦袋,思思默默道:“為什么爹爹也不認(rèn)識我了……”聲音又小又失落,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江許擔(dān)憂地蹲下來,試圖與思思平視。
思思微抬頭,眼睛里泛著水光,“爸爸,你能讓爹爹記起我來嗎?”
第20章
“我……”江許被思思問住了,其實他現(xiàn)在完全可以給思思畫個大餅,告訴思思他能做到。但江許自己很清楚,短時間內(nèi)肯定做不到,他不想看見小孩夢美落空更加傷心。
思思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眼眶里蓄滿淚水。
看見崽這副模樣,江許心臟就仿佛被針扎了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疼。
此情此景,宋圓也跟著嘆氣,拍拍江許的肩膀,給他上一塊紙巾,“給思思擦擦眼淚吧,別哭成小花貓了。”
“謝了,”江許接過紙巾,動作輕柔地幫思思擦干凈眼淚。
思思站在原地不動,睫毛上掛著眼淚,固執(zhí)又問:“你能讓爹爹記起我來嗎?我好想他……”
江許動作一頓,手掌不自覺攥起,把一團(tuán)紙巾攥得皺皺巴巴。
江許把頭低下不敢看思思那期盼的目光。他深思許久后才抬起頭來,像是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認(rèn)真道:“好,我答應(yīng)你。”
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父父雙方都不可或缺,既然思思原本就有另一個父親并且渴望他的陪伴,江許沒有資格剝奪思思和他相認(rèn)的權(quán)利。
如果真有東西可以證明,易辭就是思思的生父,為了思思的健康成長,無論如何他都要告訴易辭,思思是他的孩子。
恩怨糾葛,地位差距這些都可以為思思讓路,畢竟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給思思找另一個父親,而不是給自己物色一個白頭偕老的伴侶。
想到這,江許很快就把自己說服了。
思思一聽江許答應(yīng)了,一下子撲到江許懷里,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笑著說:“爸爸最好啦!”笑聲里還帶著一點鼻音。
這是思思第一次跟他有如此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