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君!”
而且這聲音該死的熟悉。
降谷零僵硬地回頭,對上了萩原研二熱情的笑容。
降谷零扯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萩原君,真巧啊?!?
你不會也是來查諸伏景光的病史的吧?
“嗚哇,安室君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萩原研二瞪大了眼睛,“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幾個月以前了吧,而且小諸伏是一次性介紹了我們幾個人的名字,你居然能對得上誰是誰!”
降谷零只怪自己一時嘴快,努力保持著微笑說:“我確實很擅長記人臉,而且你們也是hiro重要的朋友,我怎么會不記得?!?
萩原研二正要繼續說什么,柜臺后的護士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著看過來的降谷零道:“先生,您的名字是……?”
“……”降谷零掃了一眼隔壁的萩原研二,機械地笑道,“安室透。”
護士在鍵盤上按了幾下,皺起眉:“預約的病人中沒有這個名字啊,安室先生,您確定預約的是我們科室嗎?”
“……那可能是我搞錯了吧。”降谷零嘆了口氣,“能現場掛號嗎?”
“您攜帶了國民健康保險證嗎?”護士詢問道。
帶了。但上面寫著降谷零。
“……我忘記了?!苯倒攘阒荒苓@么回答。
“那就沒有辦法了,請您改天再來吧?!?
降谷零點點頭,回頭看向害他不得不回去辦一個安室透的假健康保險證再來醫院的罪魁禍首,擠出一個禮貌的笑來:“那么我就先走了,萩原君。再見。”
他調頭往電梯方向走去,卻被萩原研二叫住了。
“安室君,請等一下。”
萩原研二走近他,左右看看沒有行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也是來查小諸伏的案子的對嗎?”
降谷零沉默地看向同期,猶豫著該怎么處理。
“你要是真來看病不可能不記得帶健康保險證。”萩原研二篤定地說,看到降谷零微變的神色又眨了眨眼,“我已經約好了小諸伏的主治醫生,安室君要不要一起?”
諸伏景光的主治醫生是在東京很有名氣的老教授,姓淺野。
降谷零跟著萩原研二進入淺野教授的辦公室。與其他科室相比,這間辦公室的燈光要更柔和一些,旁邊還有柔軟的沙發。
淺野教授正坐在辦公桌后面,是個看上去相當溫和的小老頭。一見到就和藹地笑著讓他們隨便坐。
但這份溫和在萩原研二掏出警察證時便消失了。
“警官先生,三個月前你們拿著搜查令過來,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病歷記錄也給你們了,你還想問什么?”淺野教授有些不耐煩敲敲桌子。
萩原研二站起來,正對著淺野教授的眼睛:“在搜查一課的報告中,你的口供和你寫的病歷記錄是重要證據的一環,指明了諸伏景光有潛在的暴力傾向,請問這屬實嗎?”
“誰說的?”淺野教授一拍桌子,“我說的是精神分裂癥患者有可能有暴力行為,但第一景光沒確診精神分裂癥,第二絕大多數精神分裂癥患者也不具備特別高的暴力傾向,他們這完全是曲解我說的話!”
“我明白了,”萩原研二點了點頭,一屁股坐了回去,“還有一個問題,淺野教授,以您和諸伏景光交流了十幾年的經驗來看,如果他一直找的zero出現了,這對他會有什么影響?”
“你問這個干什么?”淺野教授剛皺起眉,就猛地扭過頭來,像是剛剛注意到坐在萩原研二旁邊的降谷零,“金發黑皮……你不會就是那個‘笑起來像天使,不笑也像天使’的zero吧?!”
降谷零扯出一個“天使”的笑容,快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了。
hiro就是這么跟醫生形容他的嗎???
“是的,”萩原研二幫降谷零回答,嚴肅地道,“所以我們才在擔心這方面的影響?!?
淺野教授的眉頭越皺越深,和臉上的皺紋攪在一起,沉吟了好久才分析道:“這個情況很難預測,太復雜了,景光的情況一直在好轉,如果zero出現,可能能讓他完全擺脫陰影,但也可能引發強烈的情感波動,萬一處理得不好,還有可能重新觸發創傷,讓原本穩定的情況惡化?!?
降谷零可以感覺到淺野教授在極力控制著自己不去過分關注身為當事人的他。
這是個好醫生。如果他今天沒有碰見身為搜查一課警察的萩原,很有可能無法從淺野教授的嘴里打聽到半點hiro的信息,雖然他本來也沒指望過從醫生嘴里打聽。如果萩原不帶上他,也得花費不少力氣去撬開淺野教授的嘴,才能得到剛才的那些分析。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降谷零瞥了一眼似乎在沉思的萩原研二。
不過托萩原的福,他很輕松地就得知了自己需要的情報——hiro的病歷不是公安杜撰的,而是真實存在的。
但同時,萩原也很輕松地得知了他們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