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感到更加疑惑了,他仔細打量了一圈幼馴染,只發現hiro似乎最近為了查爆炸案努力過了頭,沒怎么休息好,眼下青黑。
降谷零困惑地問:“今天我們沒有要見面的計劃吧?發生什么事了嗎?”
“zero被嚇到了嗎?對不起,我應該提前跟你說的。”諸伏景光看上去更抱歉了,“我只是……”
只是?
他等待著hiro后面的話,但hiro猶豫了一下,在他快要忍不住問時才繼續說道:“上次zero不是說臥底工作最重要的是合理性嗎?一般跟蹤狂都會頻繁地進行跟蹤行為,如果只有在我們要接頭時再跟蹤會顯得不自然吧。”
“你是說你想更真實一點,平時也進行跟蹤行為嗎?”降谷零瞬間明白了幼馴染的意思,他摸了摸下巴,思考著幼馴染的提案。
雖然跟蹤狂跟蹤的頻率存在很大的個體差異,很多案例中也有偶爾才跟蹤的跟蹤狂存在,但“諸伏景光”在原先的表現中一直都是相當大膽甚至極端的形象,在其強迫性和控制欲的影響下,重復性的跟蹤才能滿足“諸伏景光”的心理需求,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跟蹤的深入,跟蹤狂的行為很有可能會逐漸升級,變得越來越頻繁。
這樣確實更為合理。
不愧是hiro,在他說過需要注意的點以后迅速地領悟過來,并進行了周密思考。
降谷零在腦海中推敲著計劃的可行性。
如果跟蹤行為太過頻繁,會占據hiro很多的時間精力,給hiro帶去負擔。同時,波本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做任由自己隨時被人打擾。
“那么就規定好在晨練時間吧,現在蘇格蘭在行動組的地位上升很快,只是付出一點點時間就能利用情感牽制住蘇格蘭的話,‘我’應該不會介意的。”降谷零沉吟著說。
他抬頭看去,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但臉色依舊顯露出幾分憔悴。
hiro之前三個月一直忙于組織的任務,盡可能快地在組織里積累業績拿到代號,本身已經疲憊不堪了,又得繼續處理爆炸案的事情……
降谷零有點擔心地皺起眉:“hiro沒睡好嗎?要不要休息幾天?不要讓自己太勞累了。”
“沒事的,”諸伏景光欲言又止,停頓了一會兒才輕聲說,“就是做了一個夢。”
“做噩夢了嗎?”降谷零對此相當有經驗。
“不是的,”諸伏景光搖了搖頭,“zero不用擔心我。”
降谷零看到幼馴染淺淺地笑了一下。
“是個好夢。”
在夢中,諸伏景光見到了降谷零。
在警察學校的宿舍走廊上,半夜敲響他寢室房門的降谷零。
在操場上和松田吵吵鬧鬧爭著是誰贏了的降谷零。
在課堂上站著筆直回答問題的降谷零。
在靶場上漂亮地命中十環的降谷零。
諸伏景光清醒地認識到這是夢,是他想象中如果能和降谷零一起長大、一起上警校時會發生的情景。
但他沒有想掙脫夢境的想法。
他坐在警察學校的禮堂。
禮堂入口處立著賀詞——祝卒業式警視廳警察學校。
這是他上個月缺席的警校的畢業典禮。
他左右看看,左手邊依次坐著松田、萩原和班長。右手邊則是zero。
聽說夢境里很難聽到聲音,因為人類的記憶系統對聲音的存儲和回憶相對較弱,尤其是關于細節和針對特定聲源。
但諸伏景光清晰地聽到了鬼塚教官的聲音。
“畢業生代表——降谷零!”
zero從他身邊“噌”地站起來,筆挺的制服上幾乎沒有褶皺。
禮堂的燈光打下來,zero的金發在光下璀璨生光,臉龐也仿佛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輝。
zero托著警帽,表情肅穆,邁著正步上臺。
諸伏景光在臺下注視著自己的幼馴染。
雖然zero沒有詳細說在平行世界的警校是什么樣子,但諸伏景光萬分認同自己的想象,如果zero上了警校,當然會是畢業生代表。
他滿懷著驕傲地看著zero代表臺下的警校生領取畢業證書。
接著,在禮堂的臺上,zero的身后亮起刺目的光線。
諸伏景光睜開眼,意識到那光線是透過窗簾縫隙的朝陽。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利落地爬下床,而是難得放任自己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又來了。
時隔好多年,他再次開始做如此逼真而有邏輯性的夢境。
在這幾天的夢境中,大半是zero,班長、松田和萩原也經常出現。
有些是他和同期們經歷過的事情,zero毫無違和地進入其中,有些是zero給他講過的另一個世界的經歷,他將其補全成了畫面。
最后畫面連接起來,形成仿若回憶般真實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