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其他類型的間諜工作不同,除了常規的將自己排除在可能接觸過泄露情報的人員范圍以外這種方式,還有一種獨特的方法減輕被懷疑的可能,那就是基于honey trap的性質而天然產生的一層掩護——你只是目標的情人,你不懂相關的情報,或者對情報一點也不感興趣。】
【這就要求我們在選擇接近目標的身份時需要做足準備了,詳細內容請見準備篇第二章 第三節。簡要來說就是你需要給與目標一種對方能完全掌握你的感覺。有些人會選擇相對柔弱的人設性格,也有些人會制造把柄給目標,讓目標能對其放心……】
諸伏景光感覺任務艱巨。
他前不久在文化交流活動的現場,先是推理打探了降谷零的任務,又故意攪黃了組織的計劃,救下組織要殺的人,完全和教程說的背道而馳。
他絞盡腦汁地思考,好像也只能用跟蹤狂人設來作為補救了。
諸伏景光翻回了準備篇第二章 第三節的人設準備介紹,受益匪淺。
他原本只是給自己貼上了跟蹤狂這一標簽,實則并沒有好好考慮清楚人設的立體性。
他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勾勒出跟蹤狂“諸伏景光”的完整形象。
“諸伏景光”幾乎所有行為的動機和出發點都是降谷零。他渴望接近降谷零,渴望了解降谷零的每一個點點滴滴,渴望能奪取降谷零的注意,這一切的根源來自他曾經失去降谷零的這一事實,這件事帶來的打擊累積起來成了他心中的執念。而添加上新劇本的設定,就是扭曲的愛。
他不介意降谷零到底要做些什么,只要降谷零投給他關注,他就愿意做任何事情。但這是否意味著他會完全聽從降谷零的任何話呢?并不,從池田知事遇刺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諸伏景光”不會乖乖聽降谷零的話和同期一起呆在一邊,而會自作主張做出他認為更有利的選擇,當然,對他而言有利的出發點依舊是降谷零。但這已然為諸伏景光的臥底留下一定的操作空間。
只是現在情況有了新的變化——降谷零告訴他其實他們的感情是一樣的。降谷零也愛著“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會怎么想?
他無疑會欣喜無比。但僅限于此嗎?
在這段關系中,“諸伏景光”從來都不是被動的類型。而在他心中不斷膨脹著的可怕愛意或許也正助長著他的貪婪。
更多一點、更多一點……
想要感受到zero的愛……
想要滲透進zero的生活中……
想要zero也和他一樣再也離不開他……
不過,“諸伏景光”一直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他不會聲張,只會一步步試探降谷零的底線,一步步嘗試讓降谷零的底線放低、再放低,直到他最終能像不斷吐絲織網的蜘蛛,把獵物層層環繞,包裹得嚴嚴實實地送到自己面前……
諸伏景光被自己的想象嚇得猛然睜開眼。
救命,他真的要和波本比變態程度嗎?
明明教程寫的是讓目標掌控他,他怎么改成自己掌控目標了啊?
但等等,這樣聽起來好像更安全了誒。
他一拍腦門,打斷自己的想法。就算現在波本的好感度被點滿了,波本也還是波本,不可能輕易被他這種初出茅廬的小臥底掌控。再說如果他真這樣做了,那么他的名聲,他的操守,他的美好道德品質甚至是靈魂都會被毀了——他就成了貨真價實的變態了。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繼續往下閱讀教程,總算在附錄界面找到了現階段有參考價值的實用資料。
【附錄三】
【關于感情升溫的一些小技巧】
【……第五條:充分靈活利用生病/受傷等物理意義上的脆弱時刻……】
諸伏景光立刻被這句話吸引了目光,仔細琢磨起來。
降谷零萬分感謝自己不久前的靈機一動。
自從他向幼馴染“敞開心扉”、“剖白心意”后,hiro果然從原先莫名的拘謹情緒中解放出來,面對他時的狀態日漸放松。
甚至,現在hiro已經可以自然地依靠他了。
降谷零坐在病床邊,緊緊握住諸伏景光的手。
護士小姐站在床的另一側,一手揭開傷口上厚厚的紗布,一手夾著浸滿碘伏的棉球,手腳麻利地給傷處換藥。
“很痛嗎?”降谷零感到手被幼馴染用力裹住的壓力,柔聲問。
諸伏景光抿緊嘴唇,搖了搖頭,虛弱地說:“也沒有很痛。”
觀察著幼馴染神色的降谷零沒有錯過諸伏景光蒼白的臉上微微擰著的眉頭和額頭隱隱的細密汗水。
他早該想到的。
對于這個世界才22歲的hiro來說,這次的中彈應該是第一次受重傷,獨自一人承受著痛苦和懼怕,一定很辛苦吧。
但hiro一直到得知了他的心意后,才忍耐不住請求他陪他一起換藥。
本來降谷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