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工作需要循序漸進,不可能一蹴而就。尤其是諸伏景光一定要優(yōu)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時刻保持警惕。這是理事官著重強調(diào)的部分。
這項工作其實和他之前做的也差不多,但是給他的感受完全不一樣。他因接觸不到波本以外的組織成員而產(chǎn)生的焦慮一下子被撫平了,心里充滿了干勁。
想象著和zero能并肩而行的未來,諸伏景光臉上的笑意不自覺地擴大。
松田陣平見到笑得壓都壓不下去的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戀愛中的人真可怕。”
這句小聲的嘟囔只有緊挨著松田陣平的萩原研二能聽見,他捂著嘴在一邊竊笑,引來諸伏景光疑惑的視線。
降谷零推開門。
隨著“吱呀——”一聲,波本顯眼的金燦燦的腦袋探入室內(nèi),整個房間光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悠揚的音樂聲。
降谷零環(huán)視一圈,這是一處地下酒吧,專供組織情報組必要時的任務交接。靠里是一整墻酒柜,暖黃色的柔光映照在密密麻麻排列的酒瓶上。然而,暖色調(diào)的燈光卻掩蓋不了如今如冰窖般凍住的氛圍。
靠門邊的散臺上坐著幾個降谷零有些面熟的情報人員。原本交頭接耳的幾人在波本進門的一瞬間噤聲,如同上課講小話時看見班主任的小學生。
還有一名少年坐在離這幾人稍遠的吧臺位上,一見波本便臉色鐵青。
暗色調(diào)的木質(zhì)吧臺后,穿著馬甲領結的酒保面無表情地洗著酒杯,是唯一一個抬頭掃了波本一眼就又專注于手上的活的人。
降谷零瞇了瞇眼,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在場的眾人除了負責看店的酒保,都是降谷零根據(jù)記憶和手中的情報精心挑選過的,分別是親近朗姆的情報組代號成員,與此處唯一的一個未正式獲得代號的吧臺邊的少年,也就是卡莎薩的兒子,未來的賓加。
“你們在聊什么有趣的話題嗎?”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湊近聚在門口的幾個情報人員。
這其中他最熟悉的是一個銀色長發(fā)、異色瞳的年輕女人,七年后能獨自一人闖入公安總部的庫拉索現(xiàn)在還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在波本的威壓下眼里閃過明顯的驚惶。
庫拉索感到波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幾秒,她大著膽子掃了一眼,那雙紫灰色眼眸里閃著詭譎的光,看得人心底發(fā)寒。
她剛從前輩那里聽說了波本為了上位設陷阱坑害朗姆,又對指出這點的卡莎薩怒下殺手的事跡。
庫拉索微不可察地往后移了點,祈禱這位傳聞中睚眥必報、狠辣陰毒的波本不要在意自己。
她才得到代號不久,雖說很感謝朗姆救下她的性命,但在朗姆許久未出現(xiàn)的情況下,她想盡可能避免卷入任何是非中。再者她和攀咬波本的卡莎薩只有幾面之緣,并不熟悉。波本的那一眼讓她心下犯怵,不明白自己哪里吸引到波本的注意了。
所幸身旁的前輩滿臉堆笑地吸引走了波本的注意力:“沒有什么,我們只是在普通地閑聊罷了。”
“哦,是這樣嗎。”波本慢慢地說,含笑的眼睛中看不出他的真實情感,庫拉索時而覺得他只是無所謂地隨口一問,時而又覺得他在因前輩敷衍的回答醞釀著滿腔怒火。
她緊張地吞咽一口口水,轉而又聽見一個挑釁的聲音:“你終于擺脫掉那個跟蹤狂出來了,波本?”
她聞聲望去,是跟了朗姆十年以上的一位代號成員,資歷頗深,才敢對著波本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一陣陰冷如毒蛇的視線掃過,庫拉索后頸發(fā)涼,抬眼一看卻見波本笑得親切,甚至一只手搭住了挑釁者的肩膀,狀似好友般地道:“你,對我的私人生活很感興趣嗎?”
波本眉眼彎彎,但氣勢駭人。
那個挑釁者繃緊了身子,拉扯了一下嘴角,最終還是轉移了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們找我們出來做什么?”
波本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語氣輕松地說:“不著急,我先認識一下大家。”
庫拉索莫名緊張,仿佛有所預料一般。接著,她便看見波本信步穿過前面的幾人向她走來。
“你是庫拉索對吧?”波本笑瞇瞇地看著她。
她保持著表情的冷靜,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的眼睛相當特殊……”波本饒有興趣地緊緊盯著她的雙目。
庫拉索沒忍住眨了幾下眼睛,心中打鼓。她努力平穩(wěn)著聲音說:“朗姆說過我的能力只能為他所用。”
她說罷便閉上嘴,等著波本的判決。
波本嗤笑一聲,但卻沒有多說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調(diào)頭向吧臺方向走去。
庫拉索直到波本走出四五步遠,才終于找回自己的呼吸。她心中仍然起伏不定:波本對她的能力有興趣嗎?要是答案肯定,波本真的會輕易放過她嗎?
她的指尖狠狠掐進掌心的肉里。
第22章
降谷零不緊不慢地打量了一圈朗姆的一眾下屬。
情況和他預料的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