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熄滅了手機屏幕,回頭看向注視著他的三人,無奈地笑笑:“有這么夸張嗎?”
“在等那位zero君給你發消息?”萩原研二一針見血地問。
諸伏景光苦笑著承認了。
“你是jk嗎?”松田陣平吐槽道,“也只有jk才會用這種頻率查看郵箱吧。”
諸伏景光扯了扯嘴角,他也不想時時刻刻惦記著這種事情啊。但等波本的回復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這可是和鏟除黑惡勢力,保護普通民眾掛鉤的正兒八經的公安任務誒。
但他無法為自己辯解,只好裝作失落地低下頭。
“今天是周一,你朋友可能還沒時間?!币吝_航走過來安慰他,“他現在是已經工作了?”
“嗯,好像在哪個大企業上班?!敝T伏景光胡編亂造道。
“大企業啊,那肯定很忙,你再耐心等等嘛?!?
“說的也是?!敝T伏景光一臉被說服了的樣子,點點頭。
但其實他早就決定好,等到今晚還沒有音信,他就認輸。一來是他做決定時就規劃好了期限,二來也是他實在無法承受和任務目標,尤其是他能接觸到組織的僅有的窗口,完全失去聯系時心口那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了。
為了他今晚能夠安然入睡,不用再夢見什么短信頁面,回寢室后他就坐在床邊,一字一句地敲下了和以前差不多的問候。
然而他的睡眠今夜也注定不能好轉了。
因為——波本竟然開始不回他的消息!
諸伏景光輾轉反側,一個沒忍住從床頭抓起手機絲滑地點進郵箱。信息角落處,【未讀】兩個字閃著白光,在昏暗的寢室中分外刺目。
沒看見?有任務在忙?
種種猜測在他腦海里盤旋,直到最后迷迷糊糊睡過去。
等到第二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醒來,而最新收件里還是空空如也時,諸伏景光終于咬牙切齒地認定,波本絕對是故意的。
明明上周還回復得那么及時,誰信剛好這兩天就沒空看手機了啊。波本這是特意放置不理在敲打他!
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波本想要他服軟而已,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刪刪改改編輯了一條新短信,表達了一下希望波本能回消息的心情,但既不顯得咄咄逼人,也不會給人好像無動于衷的感覺。
一上午過去,他追發了兩三條消息,但仍然毫無音訊。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使出他的殺手锏了。
趁著午休,諸伏景光耐著性子翻出波本的電話號碼,他差不多能想象出波本第一句話肯定是故作驚訝地問他發生什么事了。
他醞釀了一下情緒,力求一會兒能在電話中展現出自己的不安、委屈和小控訴,給予想訓狗的波本最佳的滿足感。
感覺準備好以后,他按下通話鍵,深吸一口氣靜待接通。
然而,打亂他計劃的是,電話對面傳來一陣忙音。
無法接通?
諸伏景光慢慢放下耳邊的手機,再次確認接通的是備注為“zero”的手機號。此時他心中的不安無需作假,開始源源不斷地涌現出來。
波本不會真是去什么深山老林做任務了收不到消息吧?還是更糟糕的,他做壞事時敗露行蹤現在潛逃了?也不能排除波本被黑吃黑干掉了……后兩種情況,都意味著他的臥底任務剛開始就瀕臨失敗,此后能不能再聯系上組織處于全然被動的狀態。
而且,zero真的出事的話……
諸伏景光死死攥緊了手機。
降谷零在組織基地里悠哉地度過了兩天。
好吃好睡、不用上班,除了不能聯系外界,這算得上降谷零穿越以來過的最清閑的一段日子。
琴酒說是例行調查,也確實沒有用對待疑似老鼠的方式對他。
在初步問話后他就被帶進了這個房間,有床有桌椅,還有個小沙發。每天有人會給他送吃的,想要打發時間的小玩意也是有求必應。
開始的時候他心里還有點打鼓,不知道波本有沒有處理好尾巴,但只是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一直沒有變化的情況讓他慢慢放下心,看來波本做得足夠干凈,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hiro。長時間聯系不到他,hiro肯定很擔心,要快點出去報個平安才行。
他不清楚這個房間內安不安全,只能隱藏住內心的焦灼,看上去閑適地靠在單人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手里的小說。
琴酒一推開門進來,就看見的是這幅懶洋洋的景象。他嘖了一聲,聽見波本拉長了聲音抱怨:“真慢啊?!?
“沒查出問題,boss也說不用查了?!鼻倬频仃愂隽私Y果。
“那是當然的,”降谷零撇撇嘴,把書擱到一邊的小桌上,以手托腮看著琴酒說,“你讓醫療組給卡莎薩治治腦子吧,不知道他在那發什么神經?!?
“那是他通過審查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