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里尼奧看到眼前的物體,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他抬起頭看到四樓破開的玻璃窗。
特奧多羅盯著地上痛苦呻吟的成年男人,他掏出手機撥叫救護車,跟救護中心說完附近的街道,又把電話打給最近的警局。
穆里尼奧蹲在地上,他看著冷靜處理好一切的男孩,后知后覺上去緊緊抱住對方,“你還好嗎?”
特奧多羅看見葡萄牙人關切的眼神,心臟傳來陣陣顫抖,他冷靜的語氣瞬間變得結巴起來,拉住教練的手臂:“我……我不知道…他還活著嗎?”
“嗯,目前還活著,只是失去意識,我剛給他做了簡單的止血,現(xiàn)在我們在這里等醫(yī)護人員過來。”穆里尼奧用襯衫擦拭手上的血跡,等待救護車到來。
不一會兒救護車和警車趕到現(xiàn)場,特奧多羅從警察那里得到一條安撫毯子,他看著穆里尼奧做筆錄。
做完筆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特奧多羅看到警車離開,住宅附近被拉了警戒線,他攥緊身上的安撫毯,一句話也沒有說。
穆里尼奧坐在特奧多羅身邊,點燃手里的煙,他看到小孩低垂著腦袋,煩躁地掐滅手里的香煙。
他笨拙地安慰男孩:“入室搶劫,嫌疑犯已經(jīng)被逮捕,所以不用害怕了。”
特奧多羅看到成熟穩(wěn)重的成年人,磨磨蹭蹭靠上去,臉色蒼白地說道:“我小時候見過跳樓的場景,沒有錢的賭徒,破產的老板,精神失常的病人。”
“但是有個很特別的人,她的兒子是催高利貸的打手,被走投無路的欠債人用水果刀捅死。”
“然后他的母親,那個失去女兒,又失去兒子的女人,最終無法忍受內心的悲痛和絕望,從蛇形公寓頂層跳樓自殺了。”
他親眼目睹那個場景的時候是八歲,十歲的車禍差點讓他喪命,他醒來后依然記得自己走在黑暗中,向光亮的地方奔跑。
十歲的特奧多羅腦海里只想著,如果他死了,姐姐會難過,哥哥的病情會加重,他不想讓姐姐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穆里尼奧聽著特奧多羅機械地講述童年發(fā)生的事情,他內心隱隱作痛,想起父母雙亡的小孩。
雖然特奧多羅沒有提起自己的爹媽,但是穆里尼奧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自然而然想起特奧多羅失去雙親。
特奧多羅看向沉默的葡萄牙人:“我十歲前的人生沒有任何未來可言,福爾梅洛是拯救我的地方,拉齊奧的球員帶給我無盡的溫暖。”
“他們對我而言很重要,克雷斯波和我承諾過要回拉齊奧退役,所以你不用他也沒有關系,我會找克拉尼奧蒂,讓他把克雷斯波買下來。”
穆里尼奧站起身,聲音柔和地說道:“我去便利店買點喝的,你不要亂跑。”
過了一會兒,他手上拿著兩杯咖啡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特奧多羅。
特奧多羅沒有喝,而是坐在馬路牙子,抬頭看著穆里尼奧:“我不喝咖啡,咖啡太苦了,我不喜歡喝苦的東西。”
穆里尼奧按住突突跳的太陽穴,奪走特奧多羅手里的咖啡扔進垃圾桶,轉身走進便利店,把手里的熱牛奶塞給他:“快點喝!喝完了去吃飯!”
特奧多羅喝完牛奶,他站起身轉了轉麻木的腳腕,跟在葡萄牙人身后去便利店吃飯。
穆里尼奧看了看白襯衫上面的血跡,抓了抓頭發(fā),最后套上黑色西裝走進餐廳。
特奧多羅安靜地吃著瑪格麗特披薩和青醬雞肉意面,還加了一份冰淇淋巧克力布朗尼。
那一夜發(fā)生的事情,穆里尼奧沒有跟任何人說,特奧多羅恢復吃飯睡覺打巴洛特利的日常。
意甲第四輪比賽,穆里尼奧把克雷斯波安排進首發(fā)名單。
克雷斯波在特奧多羅的助攻打入新賽季首球,他抱起特奧多羅慶祝痊愈后第一次進球。
某個天氣晴朗的下午,國際米蘭球員坐在草坪上中途休息。
穆里尼奧裝作不經(jīng)意走到特奧多羅身邊,聲音帶著幾分別扭:“那個男人沒有生命危險了,他下個禮拜出院。”
特奧多羅看到丟下這句話就走開的穆里尼奧,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誒?”
克雷斯波躺在特奧多羅身邊聽到穆里尼奧這句話,好奇地問道:“教練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特奧多羅翻身撲到克雷斯波身上,招呼巴洛特利過來玩疊疊樂,他彎了彎眼睛,“你猜啊。”
克雷斯波看著嬉皮笑臉的小屁孩,大手按住男孩的俊臉,語氣寵溺地罵了一句:“臭小子,翅膀硬了。”
第239章
克雷斯波在特奧多羅的協(xié)助下,漸漸找回球感,他清楚自家孩子為了他重返綠茵場付出的努力。
所以克雷斯波沒有固執(zhí)的要球權,在球場基本都是作為協(xié)助者,幫助特奧多羅引開防線,讓小孩擁有喘息的機會。
穆里尼奧發(fā)現(xiàn)球員不是不能改變,而是缺少一個心甘情愿為之改變的隊友。
他看到克雷斯波用技巧盤腳下的球,引開門前防守的后衛(wèi)